“好。我即刻动身去边境查查。”周子禹拱手,起身便走了。
鲁衡笑说:“真是个急脾气。”
澹时寒笑不出来。如果连邻国都觊觎柳家的财富,恐怕以他的力量很难护住岳秀姌平安。
“澹大哥,不如你入朝为官吧。”鲁衡思忖很久,认为澹时寒和岳秀姌需要朝廷的庇护。
澹时寒摇头,“鲁衡,我与姌儿永远不可能去京城。”
“澹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入朝为官,邻国和丞相又能奈何?”鲁衡觉得澹时寒太过迂腐,认死理。
澹时寒苦笑,拍拍鲁衡的肩,说:“兄弟,若我和姌儿有一日被皇上打入天牢,你千万不要救我们,知道吗?”
鲁衡错愕的睁大眼睛,不明白澹时寒话中的意思。
“澹大哥,你……”
“富可敌国,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澹时寒淡然而笑,在鲁衡怔神之际,已经离开客院,回去守着他的小妻子。
————
一觉睡到天亮。岳秀姌伸个懒腰,翻身压在男人的身上,捧着他的脑袋胡乱亲个遍。
“姌儿。”
睡梦中被清扰,澹时寒迷蒙着搂紧趴在身上调皮的小妻子,干涩沙哑的嗓音别样诱惑。
岳秀姌全身绷紧,心脏扑腾扑腾跳得狂烈。她似乎好久没有看到男人这般迷醉的样子,听到醉沁心扉的轻唤。
“相公。”凑近男人耳朵,软软糯糯的唤声。
“乖儿。”
澹时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再睡一会儿。”
“该起啦。”岳秀姌拍拍他宽厚的脊背,手感超好的肌肉没有一丝赘感,又不觉得太过坚硬。
“姌儿,我难受!”
闷在她颈侧呢喃,男人竟撒起娇来。
岳秀姌轻笑,轻轻抚顺他的背,“学南儿的模样跑来撒娇,你也不嫌害臊。”
澹时寒抬起头,清明的凤眸闪动异样的神彩。他勾唇邪魅而笑,特不要脸的说:“和自己媳妇撒娇有什么害臊的。你和我撒娇的时候怎没见你害羞啊。”
“讨厌!”
岳秀姌娇嗔,推着他坚硬的胸膛。
“哪里讨厌,明明很喜欢。”
澹时寒狡黠浅笑,掀起被子从头顶盖下来……
“澹时寒,你……讨厌!”
讨厌,还是喜欢。只有被子里的小夫妻心里最清楚啦。
————
折腾了一个早晨,直到午膳前二人才餍足的睡床。
岳秀姌坐在梳妆台前,透过菱花镜瞪着站在她身后,亲手为她梳理乌黑长发的男人。
“怎么,还不满足?”
澹时寒笑容邪魅,凤眸灼灼,怎么样都像是一只摇尾巴的大野狼。
岳秀姌横眉瞪眼,娇哼一声。
“臭牛氓,以后再也不让你碰我啦。”
“好。今儿不碰你。”
将乌黑长发梳理顺滑,澹时寒放下篦子,转身出去唤入英子和李幸儿。
“姑爷,前院有十来个村长等着见你呢。”英子向澹时寒福了礼,又说:“今儿一大早就来了十七八个村长,拿着他们村里姑娘绣得最好的绣品来给大小姐验看。”
岳秀姌听到这话,惊讶的问:“他们是听谁说的?”
英子摇头,“他们没说,我也没敢问。”
“幸儿,快帮我梳头。”岳秀姌催促着,她要亲自去见见那些村长们。
李幸儿笑而不语,拿起篦子为岳秀姌挽起漂亮的发髻,又粘上两朵粉嫩的花儿和一支金钗。
“走,我们去前院瞧瞧。”
岳秀姌领着英子和李幸儿往前去,半路被管家截住。
“夫人,请随我来。”
跟着管家绕过小夹道,往前院主屋的后门而去。
前院的主屋是典型的五房四耳,四厢六廊的四合院风格。
中堂有一面高耸屋顶的紫檀屏墙,上面是老子游历图。两边有澹时寒的亲笔手书。
屏墙下有一张条案,上面摆着屏几,梅瓶等等。
四方桌两边是太师椅,坐北向南正对屋门口。两侧各摆放四张小高几,四把方椅。
澹时寒此时端坐于左侧。
下面坐着八个大村的村长,每人手上有一个包袱。其余小村的村长则被请到一旁,安安静静坐在小凳子上。
为首的一个村长站起来,作揖,陪笑说:“听闻澹夫人要收购绣品,举办锦绣大赛。我等立即选了村里最好的绣品请澹夫人过目。”
另一边的村长也不甘落后,捧着包袱激动的说:“澹夫人此举可算是救活了我们相邻的十几个村子。村子里女人们听到绣出来的东西能卖钱,贴补家用,一个个感恩戴德,想要给澹夫人磕头呢。”
澹时寒狭长眸子冷漠的扫过每一个人手里的包袱,回头吩咐:“拿进去给夫人过目。”
管家领着四个婢女从屏墙后出来,用托盘一一收走。
“你们且先等等,待夫人选出优者,再作商定。”
澹时寒起身绕过屏墙离开。中堂里众村长一起作揖道是,又各自坐下,佯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