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澹府,远远便看见澹时寒阴沉脸色站在大门口,似乎在交待霍猛去办什么差事。
岳秀姌走在前面,光看澹时寒的脸色就知道有大事情发生。
“相公,出了什么事?”
“你们回来了。”
澹时寒面色稍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织绣坊的事情还顺利吗?”
“嗯,很顺利。”岳秀姌回头,指指身后四人怀里的包袱,“我收购了十套,正好够用的。”
“那就好。”澹时寒颌首,牵着岳秀姌走进府里。
岳秀姌回头望向霍猛的背影,问:“出什么事啦?霍猛怎么一声不响的走了?”
“太子半路被劫,睿武被打伤。”
澹时寒面色黑沉,凤眸冷戾,周身散发出阴森的煞气。
“是谁干的?”
“你猜。”
岳秀姌与澹时寒相视一笑,答案不言而喻。
岳秀姌摇头叹气,“王氏做事越来越胆大包天,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照猫画虎的绑架丞相呢。”
“没准连皇帝也敢绑架呢。”澹时寒状似无意的打趣,阴森之气渐渐散去。
岳秀姌觉得太子是死是活与他们无关,何必替仇人担忧呢。
“相公,你陪我去一些地方呗。”
“去哪儿?”
“醉花镇附近的十个村子。”
“派人去就好。”
澹时寒不认为此时动身去冒险,刚刚王氏劫走太子,保不准又会闹出什么风波来。他可不愿意小妻子再次受委屈。
“放心吧。王氏劫走太子,就是想向丞相邀功。”岳秀姌挽住男人的胳膊,说:“醉花镇北街太冷清,我刚刚收回相对街的两间铺子,要改造成绣坊。趁着举办绣技大赛,让北街重新热闹起来。”
澹时寒凤眸灼亮,赞道:“这个主意好。”
“我很聪明吧。”岳秀姌傲娇的漾起笑脸,撒娇的央求:“相公,你陪我一起去吧。”
澹时寒沉默不语的凝着她,许久之后才点头答应。
“哈哈,相公最好啦。”岳秀姌抱住男人的脖子,噘起小嘴响亮亮的“啵”一口。
“傻丫头。”澹时寒捏捏她粉团的小脸,搂着她回去主院换身朴素轻便的衣服。
岳秀姌带着英子和李幸儿,又有澹时寒陪在身边。胡杨和十七龙卫换上便装骑马跟随。
澹歆芝和澹歆茹很想跟着去,可惜她们还是未出嫁的姑娘,不宜抛头露面。只好悻悻的留在家里听消息。
围绕着醉花镇的十个村子,有些相距很近,有些相距很远。
岳秀姌按照西、北、东、南的方向,从西边的秀山起程,一路往北走。
第一个村子仅仅有二十户,其中女人们终日在田间劳作,偶尔也会织些粗麻布到醉花镇贩卖。
村长听到岳秀姌的来意,立即让自己的老婆子去找几个会女红的女人们商量。
村长的老婆子没多会就回来了,拿来几件绣好的帕子给岳秀姌验看。
岳秀姌一看便摇头。这绣技还不如她呢。
村长觉得绣东西也许能改变他们村的贫穷,希望岳秀姌多给一些时间。
岳秀姌和村长定下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再来验看成果。
村长高高兴兴的将他们送到村口。仿佛送走两位金主似的,千恩万谢。
乘着马车又赶到东边的一个大村子。与落富村一样有百户人家。
村子里的女人很多,男人大多靠编织筐子为生。女人们也会绣些东西,但却不够精益。
接待她们的依然是村长。
村长得知岳秀姌的意思,同样当成金主似的好茶好酒的款待,又询问她以何价收购,多久给结钱等等。
岳秀姌一一回答,并且提出一个月后见成果,再决定要不要收购的事情。
村长满口答应,亦是亲自护送他们离开村子。
整整一日,仅仅跑了四个村子。傍晚时分,回到醉花镇的柳宅,发现大门口蹲着一个人。
岳秀姌疲累的昏昏睡去,澹时寒抱着她下车,见到迎上来的老人。
“徐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徐大叔看一眼睡熟的岳秀姌,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来问问,我那铺子的事情。”
“你们若想继续干下去,就听从我夫人的安排。”澹时寒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抱着小妻子进去府里。
徐大叔望着阖上的大门,低头想想。这算是澹时寒给他的答案,要不继续干下去,要不交出铺子打包走人。
“多谢大小姐。”徐大叔作揖鞠躬,转身走入夜色中。
————
抱着岳秀姌回到床上睡好。澹时寒轻手轻脚的为她盖好被子,悄悄出去。
客院里,鲁衡和周子禹守在方睿武的床前。
“澹大哥,你回来了。”
“二位辛苦了。”
澹时寒拱手,走近床边察看方睿武的伤势,轻声询问:“如何?”
“没有伤到要害,无事。”鲁衡眯起眼睛,说:“王氏身边突然出现很多高手,不知道是不是冲着嫂夫人来的。”
澹时寒狭长眸子闪动杀意,“你们不必管这些。我会暗中派人查清楚,必要时……”
“我怀疑那些高手中有邻国的奸细。”周子禹面色凝重,抬头看向澹时寒,“我与其中一人交手,那人拳脚功夫与邻国五皇子的贴身侍卫很相似。”
澹时寒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行动。子禹,你游走各国,熟识的江湖朋友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