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公公大笑,拿出一个用白绢帕包裹的旧本子递给岳秀姌,说:“这是柳老太爷生前遗物,我一直带在身上只等着见到大小姐。今日能物归原主,我亦不负柳老太爷重托。”
岳秀姌低眸凝视手中薄薄的旧书,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连公公看向任管家,说:“你该知道的。”
任管家回忆许久,说:“京城的宝库?”
“对。”连公公指着那旧书本,说:“这是京城宝库的账册,若你有机会去京城,一定去看看。”
“多谢连公公。”岳秀姌收好旧书本,说:“要不要小住几日,然后和鲁衡一起回京。”
“不成。”连公公摆摆手,“即便我老了,王氏等人依然认得我。当年若不是她暗中搞鬼,丞相又如何会怀疑我呢。”
任管家叹气,“好在你足智多谋,骗过丞相。”
“丞相如今也年纪大了,可惜野心也随年纪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他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连公公仰天长叹,满脸凄哀。
任管家亦是怅然不已。
“好啦。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连公公回京赶路。就此别过。”岳秀姌双手抱拳,逗乐了连公公。
“真像!”连公公感叹,拱手回礼。
岳秀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像谁?
任管家与连公公又闲话几句,互道保重。之后连公公骑马离开,而岳秀姌也同任管家乘马车回去醉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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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镇,柳家老宅。
大门口一立一蹲两个人。
当马车停下来时,那两人立即迎上前,笑着行礼。
马夫扶着任管家下车,任管家又去扶岳秀姌下车。
“哎哟哟,侄媳妇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啊。可冻死我呢。”李大娘笑着上前拉住岳秀姌的手。
后面,徐大叔也作揖,陪笑道:“是啊是啊,等了这半日才见你回来。”
岳秀姌狐疑的观察二人,瞬间明白他们来此的目的。
“任管家,带他们去偏院的花厅暖暖身子,煮杯姜茶给他们。”
任管家答应着,准备带二人去。
李大娘连忙说:“不如先去豆腐铺子吧。商量大事也容易。”
“有什么大事还要我跑去豆腐铺子?”岳秀姌笑着反驳,收回自己的手,说:“你们先去坐着,我换身衣服就来。”
“嗳,你……”
李大娘还要说什么,被徐大叔拉住,抢白道:“去吧去吧,我们等,我们等。”
岳秀姌微微一笑,提裙便走。比起豆腐铺的事情,她男人的命更重要啊。
一溜烟急跑向后院,迎面便看见英子和霍猛,一个守在院子里,一个守在屋口门。
“出什么事了?”岳秀姌眉心一跳,急忙进入屋内。
英子跟在后面,说:“刚刚赵淑柔跑来,被霍猛挡在门外。暗卫按照大小姐的吩咐把人绑去乱葬岗给……”
“嗯。”岳秀姌面色不悦,将连公公给的那瓶解药倒出一颗来,对鲁衡说:“这是解药,与你的药相冲吗?”
鲁衡捏起那颗闻闻,说:“不会。这的确是解蛇毒的药丸。嫂夫人从哪里得来的?那个人是谁?”
岳秀姌抿唇不语,又倒出一颗埋入澹时寒的口中。
鲁衡见她不语也不再多问。看着她喂药丸给澹时寒,看着她守在床边紧紧握住澹时寒泛青的手,看着她眼中含泪可表面依然镇定如常,看着她犹如扛起一座山守护澹时寒……
“嫂夫人别担心,澹大哥不会有事的。”不善言词的他仅能说出这样一句安慰。
岳秀姌抹抹眼角的泪珠,还未感谢鲁衡的安慰,就听到床上澹时寒一声沉闷的呜咽。
“相公,你醒醒啊。”岳秀姌兴奋的站起来,弯腰伏在澹时寒上面,轻声唤着:“相公,快醒醒。”
“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