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掉蓝牙耳机后,吴悦西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性子一向沉稳,给爷爷辈做手术的时候,也没情绪化手抖过,就连教授都夸他可靠。
但在这一刻,他慌了,从未有过的心慌。
好像这次,真的要道别了。
车停楼下,拔掉钥匙就按电梯,电梯迟迟不来,他把外衣一脱就从拎开扶梯门,打算爬楼。
推开公寓门,还没来得及换鞋,目光落在鞋架上的男士小皮鞋,满地落寞。
她从没留宿过其他男人,就连张雨霖,都没有这种待遇。
这次……
“医院忙完了?”纪念羽趴在墙角,扎的丸子头顶在脑袋顶上,稀松平常地和他打了招呼。
他烟着嗓子回,“嗯。看你气色好了不少。”
纪念羽瘫在沙发上啃苹果,电视机里放着最新的美剧,中文字幕就底下一小串,看起来特吃力。
“李离歌总来,生了场病,我还胖不少,”她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给他倒了杯水,“倒是你,脸色不太好,教授也真是,总让你倒班,上次在医院晕倒这事儿,还没过去呢!”
纪念羽是真心疼他。
好不容易医院给放个假,一个电话就得赶车过去上手术台,一下手术台,还接着下一台,这样下去,身子迟早累垮。
吴悦西根本不能集中精力地和她聊天,他满脑子都是叶梧桐说的那句话:纪念羽交新男友了,对方的兄弟喊她嫂子!
“你说的李离歌……是谁啊?”他喘了口大气,看向她眼神时,哀叹且无助。
他站在她身旁,有无助次想抚摸她的脸,告诉她,他喜欢了她好多年,或许从他第一次把她拥入怀中安慰她时,就动了心。
他幻想过许多次,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