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都住的圣玛利亚医院吗?私人的,条件好,环境安静,价钱超级贵!
陆忘生并不像八卦里说的那样受了枪伤,但他的脸色确实算不上好,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元姣踌躇半天,轻轻拍拍他:“陆生?”
陆忘生被扒拉了一下,整个人缓缓滚动——“咚!”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
急救室,医生摘下听诊器:“啊,没什?么事,他睡着了。”
“睡着了???”元姣吓都吓死了,出?门带十?几个人的山西逼王要是砸坏了,陆家?人会不会片了她啊!
“挂了点葡萄糖,醒了就好了。”
元姣追上医生,追问:“您确定没什?么事吗?睡着了怎么会摔到地上也不醒呢?”
她不太放心:“这是个很重要的人,要不做个全身检查吧?”
万一有个啥隐藏疾病啥的呢?
“他可能有几天几夜没睡觉了,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困的。”医生安慰道:“真的没事,不信你?听听他的呼吸和心跳。”
公立医院不比私人医院,值班医生都非常忙,护士开?了个临时床位,就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
简易的病床上,长相妖孽的男人正在沉睡,惹得过路的人惊艳纷纷。
元姣坐在他对面,抱胸审视着陆忘生,满脑袋问号。
这人怎么回事?那些新闻又怎么回事?
“兰兰……”陆忘生呢喃了一句。
元姣没听清:“你?说什?么?”
对方并没有苏醒,元姣只当自己听错了,坐下瞬间,陆忘生又喊了一句:“别走!”
“求你?……”
路过的病人吓了一跳,元姣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他说梦话呢。”
“哎哟,这么好看的小?伙子怎么有说梦话的毛病呢。”左脚受伤的大妈嘀咕道,跳着经?过了。
“安澜……安澜。”
这回元姣听清了,他喊的是“安澜”。
陆忘生在梦里不停喊安澜的名字,他上次喝醉后也是无意识来到了工作室,来到了安澜工作的地方。
这人对安澜是有感情的,甚至可以说安澜是藏在他内心深处,唯一深爱的女人。
之前安澜成?功离婚了,元姣还当这条设定也改变了呢。
现在看来,只是被陆忘生藏起来了而已。
犹豫再三,元姣给安澜打了个电话。
安澜到医院已经?是40多分钟后,周六的沪上实在太堵了,加上工作室刚搬去帝景大厦,离市区就更远了。
“陆忘生在哪?”
元姣指指走廊上的病床,一袋葡萄糖都快挂完了,他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安澜皱着眉,弯腰看了看他:“医生怎么说?”
“太累,睡着了。”元姣把吊瓶标签给她看:“挂葡萄糖呢。”
安澜很是无语:“这么大个人,会把自己累到要挂葡萄糖?”
元姣有同款疑问,拿出?手?机:“最?新新闻,榆南光缆的高层也全去圣玛利亚医院探望总裁了。”
陆忘生病重的消息愈演愈烈,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到处都是,有说他被仇人枪杀的,有的说他被无间道下属捅了一刀,还有说他是多人运动,被累进医院的,总之各种猜测,乱七八糟。
可是风暴中心的人,正躺在人民医院挂葡萄糖。
安澜依然不打算关心陆忘生死活,她掏出?手?机:“我让人把他弄走。”
“每次都这样,出?现就要麻烦别人,真是讨厌死了。”
说着说着,安澜忽然扶着病床干呕了一下:“呕……”
“安澜姐,你?怎么了?”元姣扶了一把,电话也没顺利拨出?去。
“可能是消毒水味太刺鼻了。”安澜难受得捂住胸口:“我没事,呕……”
不是元姣要想太多,在众多影视剧和古早小?说里,女主一呕吐,百分百就是怀孕了。
“安澜姐,你?该不会……”
安澜脸色一变:“姣姣,你?胡说什?么?”
她跟陆忘生离婚有段日子了,能跟谁怀孕?
“对不起啊。”元姣试探着问:“但是……不如你?去检查一下?”
“反正正好在医院。”
安澜脸色明明灭灭,看了眼昏睡不醒的陆忘生:“那你?先帮我看着他,我一会就回来。”
“嗯嗯。”元姣目送安澜离开?。
……
妇科医生推了推眼镜,拿着检查单。
“哦,你?怀孕了啊。”
患者婚姻状态上写着「离异」,医生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的情绪:“胎儿各项指标正常,已经?6周+3了。”
安澜呼吸一窒:“我怀孕?这怎么可能……”
“有没有来月经?你?自己不知道?”医生扯了扯嘴角,问:“要留吗?”
如果对方欢天喜地,医生当然也会一转情绪恭喜她马上要有自己的宝宝了,可是这个患者明显是震惊多过欣喜——有可能是意外怀孕,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医生也就不多嘴了。
安澜失魂落魄回到了急诊大楼,元姣立刻迎上来:“怎么样?”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钢铁定律实现了,而且肚子里的孩子100%是那个正在挂葡萄糖的人的。
陆忘生睡得浑然不觉。
安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和陆忘生离婚已经?去了她半条命,她不想再与这个人有任何牵扯。
元姣双眼闪了闪,还是尊重她的选择:“那医生怎么说?要做手?术吗?”
“我想尽快。”安澜握紧报告书:“越快越好。”
胎儿越大,麻烦只会越大。
就在此时,二人身后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你?想干什?么?”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病床上的陆忘生像僵尸一样坐起来——他这个凹陷的脸颊,确实离僵尸没多远了。
元姣立刻将安澜护在身后,陆忘生的口气冰冷至极:“你?不要我们的孩子?”
安澜抖了一下,强作镇定:“谁说孩子是你?的?”
“6周+3。”他听到了。
也就是45天,陆忘生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安澜,我不太蠢。”
45天前这个女人跟他在山西,在陆家?的老宅子里,在他奶奶陪嫁的雕花大床上!
可是现在,她居然不要他们的孩子了。
“你?闭嘴!”安澜打断他的话:“既然醒了就赶紧离开?,别躺在这里浪费医疗资源。”
“姣姣,我们走!”
元姣被安澜拽得一个踉跄,下一秒安澜又被陆忘生狠狠拽回去,非常偶像剧地撞在了他身上,元姣则像个皮球被甩到对面,撞得后腰生疼。
“我不允许你?打掉这个孩子!”
“陆忘生!你?凭什?么管我?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走廊里的病人纷纷看过来,有人尖叫:“血!好多血!”
陆忘生生生拔掉了手?上的针,一长串血珠从病床延伸到他手?背上。
他浑然不觉:“安澜,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已经?离婚了!”
“陆忘生,我不想生下你?的孩子!”
陆忘生双眼喷火:“你?在逼我?”
“是你?在逼我!”安澜怒目而对:“别忘了你?在山西答应我的,放弃安平火电,你?就还我自由。”
“陆忘生,我不欠你?了。”
元姣一挪出?陆忘生视线范围,撒丫子就跑:“医生!医生!”
医生没叫来,大批黑衣保镖从楼梯口跑进来:“在那边!”
陆家?的人来了!
陆管家?和秘书满脸着急:“少爷!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们一顿找。”
陆家?来了好多人,将过路的病人和医生全部拦住,陆公馆的家?庭医生立刻上前为?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他身边围着无数人,安澜揉揉被推疼的肩膀,弯腰捡起报告。
“把她也带回去。”人群里,陆忘生死死盯着安澜。
“太太?”陆管家?惊诧她怎么会在这。
元姣“咦”了一声,这些人不是接到安澜电话来的吗?
“陆家?人是我叫来的。”
一个悦耳但是没啥温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元姣寒毛“唰”一下全部起立——这个声音的主人,刚害她做了一夜的噩梦。
走廊里,安澜尖叫:“陆忘生,你?敢!”
陆忘生虚弱地笑:“我为?什?么不敢?”
“你?敢强迫我回去,我就敢从楼梯上滚下去!”安澜一脸决绝:“你?看不住我的。”
陆忘生气得发抖,手?背上的血止都止不住。
家?庭医生拼命为?他止血,陆忘生忽然挣开?所有人,朝安澜一步步走去。
他进,她就越退。
管家?轻声提醒:“这里人太多了,记者马上就到了,少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安澜不愿意跟陆忘生回去,陆公馆对她来说全是不愉快的回忆。
陆忘生动不了她,又投鼠忌器,只好先撤:“我们走。”
安澜略松一口气,同时觉得无比悲哀——陆忘生在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今天就是拆了医院也会把她绑走!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他这个人,像疯狗一样。
陆家?人像潮水一样退去,安澜捏着报告书,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孤零零的。
元姣跑上前:“安澜姐。”
安澜逐渐恢复平静:“没事,我没事的姣姣。”
“你?没有不舒服吧?”元姣上下查看,她现在可是怀孕的人啊:“陆忘生动你?哪了?”
除了手?腕有些红,安澜别的地方倒是没事:“我没事,一会就消了。”
“我送你?回去吧。”元姣主动帮她提包,安澜抬眼看到不远处的路司予:“学长?”
路司予坐在楼梯口的长椅上,倒是没有过来的意思,但安澜如何不明白,他这是在等元姣。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安澜摇头?:“去吧,他等你?呢。”
“等我我也不想去……”元姣嘀咕,拉着安澜的手?不放,像不让妈妈上班的小?孩:“我送你?回去?”
“你?怎么送我回去?”安澜打趣,扶着腰:“我有些累了姣姣,让我回去休息,好不好?”
“我保证年底就把驾照拿回来!”元姣愤愤不平道,不会开?车真的太不方便?了啊啊。
“那你?快点回去休息,不舒服明天就别去上班了,我跟美玲说一声。”
“好。”安澜摸摸她的耳朵:“帮我跟学长打个招呼,我先走了。”
安澜走了,元姣顿时觉得如芒在背。
仔细一想不对啊,她为?什?么要觉得尴尬呢?
这份尴尬不应该两?个人一起承担吗?
这么想着,她立正,向后转——背后空空如也。
不是,什?么情况,人呢?
元姣一脸不敢相信,更多的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亏她还做半天心理建设,白做了。
结果在医院门口看见了家?里的劳斯莱斯——他也不是不辞而别,而是提前开?车去了。
路司予望过来:“怎么,不上车等着我被罚200块?”
元姣:“……”
车上,风景蜗牛般往后退,又是晚间晚高峰,如果不出?意外到家?又得一个多小?时后。
两?人谁都不说话,车内只有他偶尔掰手?指的声音。
元姣听着那动静就疼:“你?别掰了。”
他倒是真听话,说不掰就不掰了。
“愿意跟我说话了?”
这叫什?么话,她之前有不愿意跟他说话吗?
元姣鼓着脸颊,挑了个话题:“你?怎么知道陆忘生在人民医院啊?”
“我啊,”路司予眼波一转,逗道:“你?猜?”
元姣气绝:“爱说不说。”
他笑了一声,不卖关子了:“你?去看新闻,怪就怪陆忘生那张脸太好认了。”
元姣这才打开?手?机——头?版头?条就是他摔在自己脚边的照片,这还是个系列报道,后面就是陆生和陆太在急诊大楼的争吵,以及陆太怀孕的消息。
评论区:「卧槽啊!!早上还在说陆生没孩子,这就有了???」
「真·含着金汤匙出?生。」
「u1s1,陆太真漂亮,这俩人生出?来的孩子颜值逆天啊。」
「这是什?么豪门娇妻带球跑的剧情啊!」
「ls+1,恍惚间我以为?穿到了普江文学城kkkkk……」
「只有我关心明明在圣玛利亚,怎么去的人民医院吗?」
「楼上都在认真搞豪门恩怨,只有你?在刑侦频道hhhh」
……
元姣关掉手?机,什?么呀,陆忘生被发现还是拜她所赐——早知道不管他了,让他晒死在小?花园里好了。
“他既然没事,为?什?么说两?个公司高层都去了,我早上还以为?陆忘生要死了呢。”
她甚至有一瞬间担心,雄狮那6000多万要不回来了。
路司予感受到她的目光:“看我干什?么?”
“我又不是陆忘生,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那你?还挺关心他啊?”元姣刺了他一下:“看到新闻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陆家?的人把他接走……”
“吃醋啊?”路司予回刺了一下,成?功让元姣炸毛了:“没有!”
吃谁的醋那都不能吃陆忘生的醋啊!
奇怪的cp走开?走开?。
路司予很少笑这么大声,轻咳一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几个以前的关系?”
元姣哼哼:“我知道。”
“你?知道?”路司予反问:“你?知道多少?”
她知道安澜是小?舅舅的初恋,也知道如果不是她横插一脚,这会儿就要上演两?男争一女的剧情了。
元姣的眼神?飘忽到他身上,于是又成?功想起了那天的事——令人窒息的尴尬又涌了上来。
9命……不要再来了。
“Vi、Kevin和我,我们从前是朋友。”
路司予开?着车,说起了以前三个人的友谊。
他的家?族虽然来自莱茵河畔,却是正儿八经?在华国?出?生、长大的,跟陆忘生认识得比较早,上高中再认识的盛凯。
那时候三个人的感情还蛮好的,他读理工科,盛凯读人文,陆忘生读金融。
元姣安静听着——这就是原作者的恶趣味了,好兄弟为?了同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什?么的。
“不。”路司予摇头?:“那个原因不是安澜。”
“我和Vi认识近20年,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太小?看男人之间的友谊了。”
元姣心说也是啊,如果她和好闺蜜看上了同一个男人,肯定就让给她了。
男人没了可以再找,20几年的朋友跑了可就太可惜了。
“那是为?什?么?”
“想知道?”路司予买了个关子:“接下来的情节要收费的。”
元姣还真抽了一百块钱:“够不够呢?”
“不够啊?那再来一张?”
元总现在不差钱,让你?讲故事你?就得讲故事。
路司予乐不可支,抽走了两?张纸币:“包我就够,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靠,他又把话题转回来了!
元姣生气地靠在椅背上,像条蹦跶的鱼。
“有机会告诉你?,不收费。”路司予安抚道,打了个转向:“我带你?去吃饭?”
“不,谁要跟你?吃饭。”元姣撇过头?:“你?送我回云顶城。”
“你?不是花钱包下我了?”他示意前挡风玻璃下两?张飘忽的粉红纸币。
“Bros的服务质量全市有名,包客人满意。”
“你?明明都不太去Bros!”别以为?她不知道,比起Bros,他几乎天天驻扎在阿瑞斯,明明是个不合格的掌舵人!
“阿瑞斯也是。”
顿了顿:“坚桦也是。”
路司予心情非常好:“我说它们是就是。”
……显摆你?公司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无情发稿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