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纤把她弄到我身边,真就为了侵入BROS的系统吗?”
盛凯怎么都想不通,抬头一看,路司予盯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在发呆。
“喂,你想什么呢?”
路司予回神∶“没有。”
“她,”路司予想了想∶“王纤可能在试阿瑞斯的实力。”
“阿瑞斯的实力?”盛凯反问:“什么意思?”
矿泉水瓶抛了个抛物线,准确落进垃圾桶,路司予解释∶“BROS的图书管理系统最初是我做的。”
“想看看我们到底有什么狂妄的资本拒绝合作吧。”
盛凯问:“所以她不是为了窃取BROS的商业机密,而是为了跟你过招?”
“窃取商业信息机密是经济犯罪。”路司予解释∶“被抓到了,王高官也保不住她。”
“这女人对你执念很深啊。”盛凯上下看了他一眼:“是因为你那天让她下不来了台?”
路司予心?不在焉地拆护腕:“皮特吧,也不一定是王纤。”
他留学时见过皮特两次,那是个能力很强的怪老头,吵吵着希望路司予博士考入他门下,因为两人观念不合,路司予拒绝了。
“不行?,我现在想起来还心?绞痛。”没两秒,盛凯又捂着心?脏,蜷缩在地上∶“她怎么能骗我,我对她那么好!”
“欺骗我这个纯情的小男人,好意思吗!”
哀怨了一会,盛凯打了个滚爬起来∶“走,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
“嗡~”一声,路司予的手机收到了消息。
一个粉蓝色的小兔头像,一句忐忑的问话,对话框里孤零零写着∶
「约定还算数吗?」
这是元姣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以前么,有事当?然就打?电话了。
同住屋檐下,每天都会见面的两个人,互发消息不是多此一举么。
路司予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指头轻轻敲打了两下,似乎在思考回不回。
对方又发来∶「我是说」
「一起去看日出。」
盛凯大字摊开在地上,嘴里发出拖拉机一样的声音∶“你~在~看~谁~的~信~息~”
“有~什~么~好~笑~的~”
路司予把手机塞回兜里,收拾球拍∶“不去。”
“哇,你还是人吗?我这么伤心,让你陪我喝杯酒都不肯。”
路司予不理他,将球拍塞进包里,背起就走,步履轻盈。
“你干嘛去?”盛凯望过去。
“回去,睡觉,养精蓄锐。”
-
元姣趴在桌子上,看着对话框里三个绿气泡,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没回。
他凭什么不回!
元姣气得当?时就站起来了,提了一口气后又怂怂地趴下了。
打?球……可能是没看到呢?
再等等。
元姣也说不清她在忐忑什么,就觉得不能放任这个事过夜。
她是心里有事就会睡不着的人,要是得不到答案,今晚就一起别睡了!
要不然,打?电话?
打?电话说什么?
万一人家不想去了呢?
“啊啊啊。”元姣把手机扔在床上∶“几千块的手机,怎么响都不响。”
“嗡~”一声,元姣立刻抓起手机,半秒后就焉了——辣鸡短信咋这么多。
生气地删除了所有短信,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条∶「随你」
元姣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对着灯仔细看了这两个字五分钟。
他没有再回。
「随你」两个字,冰冰冷冷,简简单单,充满了对方身上冷淡的气息。
“随我?”元姣气得狠戳了屏幕几下,自言自语∶“什么都随我,那你要不要随我啊??好好说话咋这么难呢?”
屏幕被她戳出了一大串乱码,元姣气呼呼全删了。
看了眼床头的时钟,又“嘿嘿”笑起来。
——随我是吧,那你可千万别后悔啊!
-
翌日,清早,四点,天还没有亮。
元姣睁开眼睛,蹑手蹑脚下了楼,摸进了路司予房间里。
窗帘紧闭,房间里温度稍高,一片静谧。
先锁门——免得被神出鬼没的劳拉姐发现。
接着走到床边,拧开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毫不知情的受害者正在沉睡。
路司予的睡相很好,被子都板板正正盖在身上,睡着时眉眼舒展,显得挺慈眉善目。
他们姐弟都有些混血颜,劳拉混得多一点,高加索人的特征很明显,而路司予的长相就亚洲化多了。
眉骨略高,五官棱角分明。
元姣盯着看了一会,摸了摸他的鼻梁。
触感有些弹性,还有点凉。
要说他脸上最有混血特征的地方,就是这个高挺的鼻子,鼻孔是窄窄的,不是圆圆的呢。
元姣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摸到这种传说中的鼻孔,好奇地戳了戳。
——他们呼吸会不会比较困难,毕竟输入口径比较小啊!
玩了好一会,忽然,床上的人睁开双眼,聚焦在元姣脸上。
“!!”
像蛰伏的猎豹一样,路司予猛地弹起,一把将她拖上床钳制在身下,冷淡道:“我的鼻子好摸吗?”
元姣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裹成了春卷:“唔唔……”
他睡衣凌乱,单膝跪在床上,声音有些没睡醒的低沉:“什么毛病,对着别人的脸摸来摸去,你自己没有?”
“呃。”闷哼一声,肺里的空气都像被挤出去了,元姣在被子里挣扎:“你起来……”
“老实点。”路司予看向床头的钟∶“凌晨四点进我房间,元姣,你又想挨骂了是不是?”
元姣在里面努力蛄蛹,希望可以找到透气的地方∶“不是你……说、随我的……你好重啊!”
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探出头,刚贪婪地呼吸了一下,就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皱眉,黑眸冰冷,带着一丝没睡醒的倦意。
路司予半跪在床上,低头看她∶“我说随你,你就四点钟跑到我房间里。”
“我要说可以,你是不是就住下不走了?”
他凑得也太近了,呼吸都洒在她憋红的脸颊上。
“我不……没……”元姣语无?伦次。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元姣很没诚意地求饶,见他看过来,又补了几句∶“已经在忏悔了,真的真的……”
路司予白了她一眼,松开禁锢,站起来。
刚才那一抱,把他睡衣的扣子都弄开了。
等元姣千难万险地从被子里挣脱,路司予已经穿戴整齐,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这是干嘛?三堂会审?
元姣两条腿刚从床边放下去,嫩生生的皮肉上就挨了一下打?∶“哎哟痛。”
“你还敢喊痛?”路司予随意敞着两条大长腿,姿势风流∶“说,找我什么事?”
元姣委委屈屈地摸腿,从地上捡起两张票:“就是,想邀你一起去看公演。”
“什么东西?”路司予对男团表演没有任何兴趣,见她一直在摸腿,起身拂掉元姣的手。
“不红不肿的,摸个什么劲?”他还以为刚才下手打?重了呢。
“干嘛!我摸自己也不行?哦?”元姣瞪眼,看见他凉飕飕的眼神又怂了:“你不想去看看吗?皮拉?”
“沈应他们会带着皮拉表演的。”
“你可以看着皮拉在这个领域发光发热。”
作为开发者?,第一代皮拉曾是路司予的骄傲,元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亲手毁了自己的心?血,但既然会开发第二代,他肯定是希望皮拉重回巅峰的。
路司予半靠在椅背上,盯着元姣:“还有谁去?”
“没有了没有了。”元姣立刻摇头,给他看票:“这是节目组PD给我的,严美玲她们是内部票,坐媒体席,这个票在VIP席,联号。”
“就是,我们,”元姣一根指头在两人之间点啊点:“一起去。”
路司予沉默,似乎在思考。
“你要不想去,”元姣低头收起票:“我就跟严美玲去坐媒体席。”
“哎……”话音未落,手里的票被他夺走。
路司予看了眼公演时间,说:“团队人手不够就再雇,0点散场就跟我回来,你不能夜不归宿。”
“你答应啦?”元姣双眼一亮,心?花怒放。
别扭地揉了两下床单,元姣用脚尖轻轻碰他的小腿:“那你别生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路司予揉了揉眉心?,大清早被她吵醒有些头痛,余光看见被她扑腾得一团糟的床,嫌弃道:“床单全卷上去了。”
“好好好,我给你抖开。”元姣把团成一堆的被子抖开∶“快五点了,看日出得抓紧了……什么东西?”
枕头下掉出几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元姣“咦”了一声∶“你又偷偷藏糖……”
这次的糖四四方方的,还没等拿起来,路司予猛地起身∶“别动那个!”
元姣猝不及防被按倒在被子上,手心?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几枚“糖果”的形状——
圆的,还挺大。
不对,这好像不是糖。
作者有话要说:劳拉:希望够用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