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荀揉着眉间,很是头疼。
“宁音的玉牌在赵婉手里?,我不找她,难道找你?”
“你说什么?”乔元均顿时起身,有惊喜也有愁绪。
能找着宁音的贴身物件,自?然?是桩好事。只是宁音走丢多年,谁也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他倒是听丛昱提起过赵婉,听丛昱的口吻,赵婉的性子同幼时的宁音截然?不同。
“你可是问清楚了?她当真?是音音?比起赵婉,我宁愿相信白?念才是。”
祁荀失笑?道:“你也觉得她像?只是我来白?府时,已?着人?调查过白?家底细,除了她的阿娘待她不算太亲外,并未有异。”
“我现?在是愈发猜不透你的想法了。你同白?念算怎么回事?我且问你,如若赵婉当真?是宁音,你同她便是有婚事的,那么白?念呢?”
祁荀默不作声地直视前方,并未作答。
“难不成?因她笑?起来时像宁音,你便将她当作宁音的替身了?”
如此说来祁荀关切白?念一事,也就说得通了。
祁荀没替自?己辩解,毕竟从一开始,他当真?是这么做的。
阳春三月。白?念闯入男倌屋子。
他想也没想,直接上手捂住了白?念的嘴。祁荀的手劲素来很大,只要他再用?些力,甭管闯进屋子的人?是谁,都没那活着出去的命。
毕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可他没有下?手。
那双水洗似的眸子像极了宁音向他讨蜜糖的模样,楚楚可怜又带着期盼。
他松手了,小姑娘非但不怕他,还说要替他赎身,将他买回府里?。
祁荀这才意识到?,她将自?己当作庆春院的男倌了。
有些话他并未挑破,甚至有意相瞒。
如此想来,自?己当真?有那么几分私心?。
“我方才进来时听狱卒说,那位白?家小姐是红着眸子出去的。”
乔元均的一句话,拉回祁荀心?绪。
祁荀心?里?一紧,试探着问道:“她哭了?”
他见?过小姑娘哭,小姑娘哭起来当真?要命,抽抽噎噎的,直能哭到?别人?的心?坎里?去。
可这事说来话长,牵扯甚广,他若要解释,势必搬出十二年前的旧事。
即便解释清了,知晓他心?底的那些想法,白?念还会搭理他吗?
祁荀抿了抿嘴,实在想不出甚么法子,便将视线落在轻车熟路的乔元均身上。
乔元均怎么也没想到?,分明是祁荀招惹了小姑娘,到?头来,却要他去当说客。
面对白?念憋后的小脸,他解释道:“你别误会,阿寻不是那样的人?。”
多么苍白?无力的一句话。
落入白?念耳里?,不像是解释,更像是为了遮盖此事,特地找人?打掩护。
偏偏愈是这样,她便愈觉得煞有其事。
白?念揪了揪衣裙,语气登时变得疏离:“乔大人?不必同我说这些。我同他,只是主仆情谊。他被人?冤陷,锒铛入狱,我合该帮他的,只是除此之外,他的私事,同我又有甚么干系?”
赵婉也好,李婉林婉也好,同她有甚么关系!
她管不着!
话都这般说了,乔元均再作解释只会适得其反。
他碰了碰鼻子,又暗自?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为人?处事的众多品性中,‘实诚’决计摆在首位。
祁荀扯了这么多谎,瞒了这么些事,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
作茧自?缚,往后够他受的。
*
翌日,赵匡如约而?至。
昏暗的牢房,也因赵匡的几番话变得更加沉重。
祁荀目光凌厉,直逼赵匡。赵匡背脊处爬满冷汗,藏在广袖下?的手剧烈地都抖动着。
他紧要牙关,显然?是在硬撑,只是他崩得愈紧,整个?人?愈止不住地抖。
一点儿也不受自?己控制。
“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次。”
赵匡抬眸,既要开口,他总得察言观色一番。哪些话该说,哪些话该摘,他都得重新揣度。
可祁荀居高位久了,不漏声色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他面上不辨喜怒,心?思缜密,压根不给赵匡措辞的机会。
赵匡复又垂首,一五一十地复述方才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乔元均:前排看戏
祁荀:......
有小可爱问赵婉的那块玉牌是从哪里搞来的,其实在第五章的时候就提到过啦,大家可以翻回去瞧一眼,当然后面也会再提到的。本章评论红包掉落,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