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只是悄悄的看了一眼,尚且不知?天生还是后?天形成?,顿感烦闷。
苏漾那边暂时不要过去了。
他轻叹口气,当着她的面?失态,又抓疼了她,还不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为什么会在意那颗痣?
此时长春宫的苏漾也?在想,康熙为什么会在意那颗痣。
白?天失控的皇帝,还清晰的在她脑子里浮现。
皇帝赤红着眼,像马上要把她给吃下去一般,她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动荡的康熙,一时被惊吓到,脑子里茫然一片,只顾着想他哪个嫔妃后?腰有痣,犯了忌讳。
一时转不过来,下意识的顺着口风,扯了不太高明的谎。
若是皇上知?道了她撒了谎,会疏远她么?
真是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给看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漾面?上难得带了忧色。
凝夏过来,她起身特意叮嘱:“凝夏,若是皇上问起你,我后?腰的痣,你就说是烧伤后?才出现的,之前没有,口风一定要紧!”
凝夏虽不知?她为何?这样紧张,坚定的点了点头:“主?子,奴才明白?了。您看现在可否要洗漱?”
今日是她头一回?搬过长春宫,明日还得去皇后?那请安,请安完了得找太皇太后?去道谢。
“这两日许有流言蜚语,”苏漾沉声?道,“你且当没听?见?。”
凝夏说好,扶着她起身洗了澡,又给上了一次黑玉药。
黑玉膏药,物?如其名。
黑乎乎的一团,涂末上去凉悠悠的,这几天伤疤在逐渐掉落,长出了一点粉肉。
凝夏按了按那块地方:“主?子,平时疼不疼?”
“有一点,还有些痒。”苏漾犹豫着,“今日皇上,怎么想着我腰伤?非要看。”
凝夏沉默下来,小声?说:“是奴才暗示的……皇上刚来,见?您睡着了,没有打扰,奴才就鼓起勇气,说了这回?事。娘娘您这伤,只有奴才和您知?道,每日也?疼,皇上那次竟也?没瞧见?……”
她语气中带了小小的埋怨,“皇上没瞧见?,奴才就想方设法的让他知?道,主?子您在云榭楼那晚,没有只是被烟灰呛到,后?腰也?留了点伤。”
苏漾微微一怔。
难怪康熙抓着不放,是想证实他上次真的看错了?
本来应该是好好的一件事,能博得皇帝的一丝丝愧疚,对于一个贵人的苏漾,也?是一个不错的手段。
若想让皇上一直对她持有兴趣,简单话友不说,这天底下,能和皇帝聊天的人,不多不少,却偏偏不止苏漾一人,还有解语花的宜嫔。
使点手段留住人,也?是理所当然。没什么好可指摘。
随着这些日子,和康熙的接触,逐渐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感情。
但她尚且还能克制住,分毫不漏,只简简单单的和皇帝保持着一定关系,就是怕时日久了,康熙带给她的,远远不足以满足后?,她就会泄露些微感情,引起皇帝对她毫无兴趣的厌恶。
喜欢皇帝,全心全意想着皇帝的,后?宫嫔妃多了去了。
她能在康熙这留下点不错的,稍微特殊些的东西,里面?没有掺和感情,若苏漾还和其他嫔妃一样,肖想你的喜欢,肖想你的爱,这怕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沦为和其他宫妃一样的下场,那可不是苏漾喜闻乐见?的。
要想在后?宫好好生活,过咸鱼生活,首先你得权利与宠爱,或者是家?世。
各中能有一样才行。
她有啥?
有是站边佟贵妃,有康熙一点点的好感?
权利权利没有,家?世家?世没有,惹了皇帝不喜,这后?宫捧高踩低的,闻着味就来了。
人在经历过许多后?,目标总随着经历在不断调整改变。
起初她只想成?为佟贵妃的心腹,有事叫手下人去做就行,结果成?了一半,这佟贵妃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硬是要把她往皇上身边塞。
塞了后?要求更多了。
要得宠,要有孩子。
目标就不是心腹,顺着变成?了得康熙的宠。
一茬接着一茬,她似乎离自己想要的咸鱼生活,又远了一步。
希望殊途同归,最后?都能走到她想要达到的那一步,不管中间是何?波折,最终目标的达成?,她就没有输!
苏漾这样一想,又元气满满的洗漱后?,攒愿力?瓶去了。
翌日,冰天雪地。
长春宫离坤宁宫还要远些,苏漾只能起了个大早,然后?拾掇好衣裳,披着雪白?大氅,踏出门。
出门后?与正对着长春宫的宜嫔,不期而遇。
宜嫔郭络罗氏轻轻挑起眉梢,温文尔雅一笑:“苏贵人,昨日搬家?可好?”
苏漾朝她行了一礼,道:“劳宜嫔娘娘挂心,妾身一切都好。”
宜嫔微微笑了起来,和善的目光掠过她手腕时,眸光一动,伸手拾起她的手腕,“妹妹这镯子好生好看,通体碧玉。”
她指尖轻轻一碰,惊讶的发现,竟然是暖的。
苏漾拘谨地笑着:“前不久,皇上赏赐于妾身的,娘娘可是喜欢,喜欢的话……”
她欲作势取下,利落干脆,倒是宜嫔将她手往下一放:“既是皇上赏给你的,那便好好收着,听?说……贵人昨日搬家?。”
宜嫔边走边笑,不疾不徐道:“贵人昨日搬家?,听?闻皇上去看望贵人了,可怎么就没留宿呢?嗯?”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前有一更,小可爱们早些睡~不要熬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