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珩的语气平淡,把为易安初挡刀说得理所当然。
闻言,易安初心里更难受了。鼻子也开始泛酸,她忍着情绪轻声问道:“伤口一定很疼吧?”
刚刚医生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看得真切。足足缝了五针,当时墨南珩嘴唇都泛白了。
墨南珩浅笑一声:“不疼。”
“你一定很疼的!”易安初蓦地翻身坐了起来,双眸上笼罩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她颤抖着手,想去摸一摸墨南珩的伤口,又怕弄疼他,便缓缓缩回了。她抽泣着喃喃地说:“你一定很疼。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墨南珩瞥了一眼胳膊上的旧伤口,微笑道:“真的不疼,别想多了,睡吧。”
“都怪我。”易安初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扑簌而下。“如果我没有去杜家的订婚宴,就不会遇上你大哥了。这样你母亲就不会怀疑我们,我们也就不用来这里了。不来这里的话,你就不会受伤。”
易安初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泄洪的闸一样,越来越汹涌。
这还是易安初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不管不顾的。
墨南珩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调侃道:“你当这是蝴蝶效应吗?小脑袋,尽是胡思乱想。”
要是墨南珩骂上几句,易安初心里倒还好受一些。
这样一安慰,她越哭越凶了:“就是怪我,就是怪我,你怪我嘛!”
墨南珩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要怪也是怪我,是我带你来这里的。”
“呜呜呜……”易安初心里要内疚死了,趴在墨南珩胸前放肆地哭了起来。
女人就是水做的。足足十分钟过去了,易安初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哭得全身都在颤抖。
墨南珩看着有些心疼,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说:“再哭,我就要吻你了。”
多少安慰,都顶不住这一句威胁。
易安初立马收了声,两只手紧紧地捂住嘴巴,轻轻地从墨南珩的胸前滑走,乖乖地躺了下来。
墨南珩愤愤问道:“你就这么怕我吻你吗?”
“我……”易安初瘪瘪嘴没敢说话。
岂止是怕,简直是怕得要死好吗?万一你吻上来了,我垂涎你的美色,把持不住怎么办?
墨南珩心里莫名地有些恼火。
这个女人……简直是想气死他!
墨南珩对自己内心的小火苗感到不解。
在遇上易安初之前,他通常都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可是现在,竟然会恼怒、嫉妒、紧张、担忧,患得患失,偶尔也会开心想笑。
这到底是怎么了?
蓦地,窗外划过一道长长的闪电,紧接着就是一声巨雷响起。
易安初被雷声吓到了,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后像腹中的胎儿那样,整个身子蜷缩起来。
“吓到了?”
墨南珩将手搭在易安初肩上,轻声问道。
易安初将头埋进胸前,轻轻“嗯”了一声。
闪电越来越长,雷声越来越大,酝酿了许久的暴风雨,终于来了。让这个烦闷的夜晚,也有了丝丝凉意。
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墨南珩生出了强烈的保护欲。他忍着痛,伸出一只手臂,让易安初依偎在自己的臂弯中,温声道:“别怕,有我在。”
易安初没有拒绝,像只温驯的小羊羔一样,靠在了墨南珩身上。这温暖的臂弯,像是有种神奇的魔力,消除了她心中所有的恐惧和不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