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冷哼一声,朝着沈涅鸢道,“你方才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他顾及你说出来的话?”
沈涅鸢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冷静地道,“国主让他查白家,这段时日自然是要避嫌的。”
拓跋渊在想些什么,她还是能猜到的。
白彤气得瞪着她,双手叉腰道,“我看你是魔怔了,这阁老府,往后不来也罢。”
她气得起身就走,沈涅鸢也没有留她。
“白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拓跋渊掀袍坐下,拿起沈涅鸢方才吃了一口的糕点喂进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蹙眉。
他不紧不慢地道,“依国主想的那样办。”
沈涅鸢呼吸一滞,她甚至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国主想对付阁老府,若是再没有点能让他可利用的价值,他更是留不得了。”
沈涅鸢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秀眉轻蹙。
沉默了半响,她又道,“白家抄家,那白家人呢?”
“抄家能有什么好下场。”
沈涅鸢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
当夜,她让木兮去了白家传话。
翌日一早,白府人去楼空,所有的百姓都在说,白家人是畏罪潜逃了。
白家的那些家业自然就归入国库。
国主翻阅着拓跋渊呈上来的账簿,每翻一页,脸色就沉下一层。
“白家基业百年,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家产?”他阴沉沉地盯着拓跋渊,“你做了什么手脚?”
“白家的家产是多,可前段时日出了很多事情,白家又一向喜欢以财息事,也不在乎被人敲诈,一笔两笔的加上来,可不就多了。”
“那也不至于才这么点!”
怎么可能就这么点,连半个国库都充不满!
拓跋渊不紧不慢地道,“白家小姐当街害的一个妇人流产,此事影响深远,又连累了沈涅鸢,白旭康又想保妹妹,又想护沈涅鸢,被那妇人讹去了不少家业。”
国主即刻命其他人去查那妇人的下落。
可那妇人一家子就像是在东隋消失了,任凭派去的人怎么打探,都查不到踪影。
坑了白家小叔子的那家赌坊也早在半月前关门跑路了。
国主瞪着回来禀告的人,这会儿才想明白了过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家的部署。
白家要撤了在东隋的家业,安然离去,故而早早的就开始布局。
国主气得推翻了案桌上的所有物件,瓷器落地,哐当几声,惊得让人害怕。
“拓跋渊!”
他也是同谋,否则为什么白家就像是收到消息一般,在他去抄家之前,白家人一夜之间消失了。
“国主莫气,拓跋渊就交由哀家来处理。”
国主,“母后想如何处置他?”
拓跋渊在百姓心中颇有威名,不比白家那么容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