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回去么?”她踮了踮脚,瑟瑟发抖着。
今年的冬日,着实寒冷,风吹在身上好似吹进了人骨子里。
拓跋渊看着她冻红了的脸颊,伸出手,“上来。”
沈涅鸢欢喜地搭在他的手上,使了使劲,坐在了他的马背上。
她的手几乎是冻麻了,出门时带着的手炉此刻比冰还冷,她早就收起来了。
当冰冷的双手贴上脖颈,拓跋渊眉头不可微察地蹙起,然后听到这丫头舒服地道,“你怎么比手炉还好使?”
“你在宫门外等我多久了?”
“没多久。”沈涅鸢一向对时辰没有概念,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来的时候,天上还飘着小雪,等拓跋渊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少年的视线落在她毛茸茸的白裘披风上,上头满是水珠,显然是雪化成的。
他敛下眉目,雪停到现在,至少得有两个时辰了。
“你不会雇个马车轿子什么的么?”
沈涅鸢摇摇头,“我来都来了,还是等你一起回去比较好。”
毕竟这人从白旭康那晚到府拜访后,心情明显的不好。
府中下人饱受其害,见她要进宫,一个两个都求她最好和他家公子一道回来,说是这样他们公子心情会好很多。
可沈涅鸢这会打量着拓跋渊的神色,好像更差了……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自己缠着他。
沈涅鸢微微一叹,将有些暖和的手收回,缩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雪又开始飘了,混在冷冽的寒风中,刮得人的脸颊很是疼。
拓跋渊将玄色披风将她整个罩住,一路快马加鞭地回了府。
他骑得很快,沈涅鸢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回到府上了。
少女站在地上,看着他把黑马牵进马厩,拿着一堆干草喂马。
拓跋渊知道她在,但是他并不打算理会她。
风雪逐渐变大了,沈涅鸢冻得搓了搓手,哈着气。
“你怎么还不回屋?”
拓跋渊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干草,回头看她,语气并不是那么的良善。
沈涅鸢愣了一下,“我等你啊。”
拓跋渊抬步走进回廊,沈涅鸢快步跟了过去。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拓跋渊在她的门前止住脚步,推开门,将她拉进了屋内。
屋内还烧着地龙,沈涅鸢被他揭穿后,笑得有些尴尬。
她解去了身上的披风,拿起桌上备好的手炉捂着手。
“国舅的命案查的怎么样了?”
她其实想问白旭康的,但没有找到机会。
国主以往一直对拓跋渊睁一只眼闭一只,如今却揪着他不放,显然是动了杀心。
拓跋渊面无表情地坐下,倒了杯热茶,“这事,你应该去问白旭康,他负责调查此案,比我清楚。”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白旭康称得上是君子,又不是什么小人。
沈涅鸢左思右想,得出了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