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眉头微拧,显然犯难了,“臣妾倒没有想到这一层。”
“贵妃你觉得,何人做凶手最为合适?”
“臣妾以为,找个同裴晏有过节的人,是最容易不被人怀疑的。”
国主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与裴晏有过节的人,倒是不少,可要从中要出一个最不会让人怀疑的,却是很难。”
国主离开贵妃的寝宫后,当即召见了刑部尚书,命他交出与裴晏有过节的名单。
这一晚,刑部的灯长久不息。
终于赶在第二日上朝时,将这份名单递给了国主。
刑部办事,向来心细,这份名单上,不仅有名字,还有同裴晏过节的次数登记。
长及地面的白纸上,人名无数,但只有一个人,曾与裴晏有过百次交恶。
这还是记入在案的,更别说那些私底下旁人看不见的时候。
“拓跋渊,眼下你是最有嫌疑的。”
国主收起名单,面色沉沉。
其实阁老府的势力壮大,也是在他默许之下。
原因无二,他要阁老府同裴家抗衡。
可如今裴晏没了,裴家的势力大不如以往了。
若是让阁老势力一家独大,恐怕会危及他国主之位,更何况无论是阁老,还是他的儿子拓跋渊,都深受百姓爱戴追捧。
这是为君者最看不得的事情。
故而,在国主看到名单上的那三个字人名时,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甚至有些高兴。
毕竟,他正苦于无法扳倒阁老府。
如今倒好,有了解决办法。
拓跋渊从百官中站了出来,朝着国主行了礼,“裴晏被国主发配边疆,又传消息来他死在了去边疆的途中,若我要动手,一定是在途中,又怎么会待他神不知鬼不觉回到皇都时,对他下手。”
世人都当这个嚣张跋扈的国舅终于死了,谁能想到他还活着,并且还偷偷回来了。
拓跋渊再神通广大,难道他还能知晓此事不成?
“寡人只是说一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话说?”国主眯了眯眼睛,“难不成你心虚了?”
“本公子受不得冤枉,故而有些激动而已。”
众人瞧了瞧清风俊朗的少年,他眉目敛着一贯的淡笑。
这……叫激动?
还真看不出来。
“寡人只是想起让你去彻查裴晏命案一事,委实不妥,还是交由他人避嫌吧。”
国主的视线在百官中转了一圈,觉得谁都不太合适。
朝中不少臣子都是阁老的门生,而国主本意就是冤枉拓跋渊,这些门生都不能够为他所用。
若是交由原先是裴晏手底下的官员,他又怕落人口舌。
两难之际,国主的视线落在了站在最后头的那位蓝衣官府的年轻男子身上。
白旭康……
他虽说为人正直,但他同拓跋渊是情敌,若是能激他,倒是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棋子。
国主满意地将彻查裴晏命案的差事,交给了白旭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