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拓跋渊说话,沈涅鸢目光避开他,转身离开时,肉眼可见地有些失落。
只是失落而已,远不到失望。
以往他不会答应的事情,沈涅鸢一向是闹得他不得不答应。
可如今却不会了,他不答应,这丫头就自己去办,她总能找到更好的办法,自己做不成的,也会找到旁人去做。
似乎,并不是那么非他不可了。
挂在回廊上的灯笼里的蜡烛是新换上的,随风摇曳的烛光明亮,将沈涅鸢的身形拉长至暗处。
拓跋渊回到书房时,阁老早已候在房内。
到底是阁老一手拉扯大的少主子,拓跋渊从跨进书房的那一瞬,阁老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此刻很是不悦。
想也知道,一贯脾气好的少君会被谁惹得不快。
“少君,若是放心不下涅鸢那丫头,不如老夫代你去?”
阁老揣测了一下,他猜是沈涅鸢那丫头想让拓跋渊陪着,两人故而闹得有些不快。
他顿了顿,以一种过来人感慨的口吻说道,“眼前人是最重要的,少君的事情,谁办都成。”
少年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见阁老识相地闭嘴,他便收回了目光。
半柱香后,阁老从书房里出来,一阵夜风袭来,候在门口的阿福冻得缩了缩脖子,将手缩在衣袖中,他老人家却是擦了擦额前的汗,觉得这风来得正是时候。
阿福见状,不由得望屋里探了探。
书房的地龙也没有烧得很旺啊。
阁老转头瞥了他一眼,“方才……小县主又同少君闹不快了?”
“有吗?”阿福挠了挠头,回想了一会,“没有啊。”
虽然隔着半条回廊,可他瞧得清楚,小县主回房时,还朝着少君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