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已经换上了太监的衣服,站在贵妃的面前,“在路上,我就会把沈涅鸢处理了!”
“沈涅鸢不会去的。”
贵妃蹙眉,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本宫不能拿自己和龙子开玩笑。”
“什么肺痨,我看就是拓跋渊和沈涅鸢在骗人!从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裴晏蹙眉看着她,不耐地又道,“况且,若沈涅鸢真的有肺痨,那为何这么些年,沈府的人都没有这病?”
“不可掉以轻心!”贵妃蹙眉,不赞同地道,“要处理沈涅鸢,有的是机会,不着急这一时。”
“我等得及,那谢凛可等不及!”
裴晏着急起来,连声音都高了几分,“姐,他都答应我了,只要沈涅鸢一到手,他就把暗藏在东隋的西蜀势力全部交由我来指挥!”
贵妃眉头深皱,“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为了儿女情长,会头脑一热什么都不顾的人。”
只要沈涅鸢?
他潜伏在东隋的势力都皆抛?
谢凛怎么看都不是这种人。
“他是王爷,手头上有多少人马,自然不会在乎这么一丁点人。”裴晏生怕她不答应,“更何况,若是沈涅鸢真的有肺痨,感染了谢凛,此事可是功劳一件,我还能拿来邀功抵罪。”
谢凛在皇都逗留了这么多时日,国主迟迟不赶人,还不是因为忌惮他背后的西蜀势力。
西蜀国主重用谢凛,谢凛若是在东隋因为绑走小县主而感染不治之症,这只能怪他自己。
西蜀少了谢凛这一员大将,他东隋国主自是欢喜。
沈涅鸢冷不丁地在拓跋渊的面前打了个喷嚏。
在少年蹙眉的目光中,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有人咒我。”
想也知道一定是贵妃此刻在说她坏话。
“宫尘刚才来过了,太后已经上钩了。”
拓跋渊将她身前的披风带子系得紧了一些。
“万一贵妃还要我同行呢?”
她不是那种那么容易就罢休的人。
贵妃要她同行,一定有她的目的在。
“那你就去一趟,白旭康不是在么?他还能让你出事了?”
沈涅鸢嗅了嗅,突然转身看着阿福,“府里的醋缸子翻了么?”
阿福憋着笑,一脸看好戏地摇了摇头。
“那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醋味。”
拓跋渊冷着一张俊脸,抬步就走。
沈涅鸢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追问道,“若是真的要我去,你会不会也去啊?”
“不会。”
“为什么?”少女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她还是挺惜命的。
“我那几日要离开皇都办些事情。”
沈涅鸢大抵猜到了是什么事情,约莫又是一些他的回朝大计。
她哦了一声,松开了手。
“我将荆朔留给你。”
“不用了,荆朔还要帮你办事,我自己能搞定的。”她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一步,“我找宫尘拿点药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