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公俯了俯身,说话时,神态甚是卑谦。
“不过可惜了,小县主的身上留着一半北冥的血脉,再怎么称手,迟早还是太后的弃子。”
崔公公说到这里,笑了笑,又道,“既然早晚是弃子,太后又何必纠结于她对您忠心与否,倒不如趁着她用的称手的时候,让她为您多半几件事情。”
他的这些话,都是太后的心里话。
太后虽是不说,可自己心里其实是清楚的。
“你看沈威,那可是她亲爹,她报复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这样的棋子,哀家还真有点不敢用。”
太后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虽说她娘亲是被沈家人害死的,可沈家到底是养育了她这么些年,她算准了国主会灭沈家满门,就设计把自己从沈家摘出去,甚至没有说半点求情的话,哀家实在是有些心寒。”
可宫里的血肉相残,她也是看了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像沈涅鸢这般的城府极深,手段毒辣阴狠。
说罢,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
崔公公即可上前按着太后两边的太阳穴。
“老奴倒是听了一桩传闻,据说是小县主喝醉了酒,亲口说的。”
“她说什么了?”
崔公公轻声道,“小县主说,是因为先前沈威与阁老不和,刺伤了拓跋公子,小县主才……”
“那拓跋渊对她而言,就那么重要?”
太后敛着眉眼,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