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离开了寝宫,太后才沉沉地出声,“崔公公,你认为呢?”
“老奴愚钝。”
“沈涅鸢那丫头今日定是被哀家吓到了,被裴晏震慑到了,这没头没尾的事情,她竟是担心地哭了。”
太后好笑地摇了摇头,可眉眼却是紧蹙。
沈涅鸢的担心,倒也不无道理。
“你看哀家今日这样对她,这丫头往后还会对哀家忠心么?”
沈涅鸢一向是小孩心性。
所谓孩子,就是待她好,她就信任,可做棋子,若是对她不好了,她脾气一起来,转脸就不认人了。
这样的人,最难以把控。
“太后是不是多虑了?”崔公公闻言思忖了片刻,又道,“方才小县主不是还恳求你救拓跋公子么?”
太后只是微微颔首,半阖眼眸,瞧不出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崔公公微俯着身躯,低着头,没有说话。
静默了片刻,太后又突然出声道,“沈涅鸢这颗棋子,用着虽然称手,可她太有自己的想法,哀家总是不能太放心她。”
“既然是棋子,太后用着好,那就多用用,若是坏了您的事情,做个弃子也没设还没那么可惜的。”
崔公公顿了顿,又道,“能为太后所用的棋子多的是,不过像小县主这样得太后夸赞的,委实不多。”
闻言,太后眉目舒展了一些,“哦?你倒是看出来了。”
“小县主机敏果人,太后满眼的喜欢都在眼里,老奴多少也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对您的喜恶多少能看出些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