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安慰我了。”白彤枕在枕头上,心有余悸地想起那日。
国舅并未受邀,却扮作小厮的模样潜入府中,将她掳去柴房。
那柴房已经废弃了,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当她陷入绝望,以为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时候,竟是来了两个小厮。
她狠狠地咬了国舅手背,国舅逃跑时,凶狠地丢下话,“就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今日你咬了我,我要你整个白家陪葬。”
国舅的那些事迹,她早有耳闻。
前些年跑进幕僚夫人的房中,被捉奸在床,闹到了国主面前,最后还不是那幕僚服软,把自己的夫人送给国舅当小妾,主动平息了此事。
“他有一个受宠的贵妃姐姐,怎么可能会倒。”
白彤叹了口气,将被子拉高,盖住了自己的脸。
“国舅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沈涅鸢刻意将声音压低,“我只偷偷告诉你一个人,不可声张。”
白彤刷的一下把被褥掀开,“你怎么会知道?”
沈涅鸢扬起眉梢,甚是得意,“你就看着好了,我保证你和你们白家不会有事。”
她见白彤蹙眉看着自己,微抬着下颚,又道,“怎么?你又想和我打赌么?”
“不赌了,每次和你打赌,我都是输的那一个。”
远的不说,就说上个月,沈涅鸢同她一起去猜花字,字谜还没有出来,她就已经先把答案说了出来,白彤自是不信,同她打了赌,竟是被沈涅鸢这丫头赢了,被她赢去了一个花瓶。
白府里名贵的花瓶多了去了,只是被沈涅鸢赢去的那一个,是前国主所赐。
她不信邪,又同沈涅鸢赌了一次。
就赌上月被判处斩的杀人犯会不会死。
白彤觉得自己赢定了,可没有想到在刽子手落刀的那一瞬,来了圣旨,说着杀人犯是被栽赃陷害的。
自此之后,她说什么都不与沈涅鸢赌了。
沈涅鸢的这张嘴,仿佛是开过了光,说什么灵什么。
她两人又玩闹了一会,沈涅鸢困得实在是挺不住了,拿出了宫尘的药丸,几乎是求着白彤吃了下去。
不过半响,这白彤就已经安然睡去了。
沈涅鸢打着哈欠,裹着被褥,觉得今日有些稀奇。
平日里都是别人哄着她吃药,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转,还能有她求人吃药的一日。
先是拓跋渊,后是白彤。
求人吃药原来是怎么的累,还不如她自己吃药算了。
白彤难得一夜好眠,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白府吵闹得很,她循声找了出去,竟是国舅来府上闹事了。
白家除了白旭康为官,其他人都从商,是最低一等,在国舅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而白旭康正在府衙办事,还未回来。
她心中一紧,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见了沈涅鸢的声音幽幽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