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沈涅鸢往香炉里添了五回药粉,初晓时分,当日光透过云,照进格子窗时,拓跋渊闷声轻咳了一声,把沈涅鸢惊醒了。
她慌慌张张地一睁眼就舀了一勺药粉,添进了香炉里。
“还好,没有断。”
“你做什么?”拓跋渊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
沈涅鸢一愣,看着醒过来的他,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眼泪一滴滴地落下,她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
“你吓死我了!”
她担心受怕了一个晚上。
害怕自己忘了往香炉里添药粉,害怕他会醒不过来。
拓跋渊看着她的眼泪顺着下颚滑落,砸在了被褥上,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他的薄唇噙着笑意,“把你吓坏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沈涅鸢甩开他的手,深呼吸着忍住了眼泪。
他的眸色略沉,“宫尘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旧患。”
“那就是旧患。”
“你骗人,你什么时候有旧患了?什么时候受过伤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所有克制的情绪全部哽咽在喉间,在话音方落时,一滴泪珠不争气地又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好久,拓跋渊才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不等他开口,沈涅鸢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急急地问道,“是不是我爹伤你的那次?他那么卑鄙的一个人,一定会在刀上洒毒。”
拓跋渊垂眸,没有说话。
沈涅鸢就当他是默认了。
沈威叛国入狱,不少人念他多年镇守边疆,保一方太平,联名上了血书,要国主留他一命。
故而国主下命,明日开春时,将他发配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