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娘子……”
“够了!”国主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带着明显的暴怒。
阁老当即侧过身,朝着国主拱手行礼。
贵妃蹙眉看着国主走来,她还未说话,国主就训斥了她一顿,“后宫不得干政,贵妃可是得宠昏了头?竟是敢私下召见朝廷重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国主误会了,本宫心痛我裴家和阁老有心结,故而想示好而已。”
贵妃款款笑着,看向阁老,又道,“本宫心想阁老丧妻多年,身边缺个知冷知热的,就想起了我的一个表妹,可阁老心中只有他过世的妻子,本宫旁的也做不到,修缮坟墓还是可以尽力的。”
“你让裴晏安分守己,就足够了。”国主大手一挥,怒道,“退下。”
贵妃心有不甘,她何时被国主这样凶狠过。
可她也看清楚了,国主待阁老,全然不是为了制衡裴家势力而故意优待阁老的。
贵妃走时,听到国主对着阁老道,“寡人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
她心念一转,让身边的宫人去打听一些事情。
当晚,裴晏入宫时,那宫人恰巧回来。
“打听的如何了?”
“娘娘没有记错,那阁老的确是把拓跋渊带回皇都后,才被封为阁老的,而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官而已。”
“果然如此!”
贵妃娇美的脸庞透着一股子阴鸷。
“养着私生的皇子,国主自然会优待他。”裴晏阴沉沉的开口。
“难怪,本宫一直无所出,国主也不在乎。”贵妃嗤笑了一声,眉梢眼角溢出杀意。
裴晏自是清楚他这个胞姐在想着什么。
“放心,一切都交由我来办。”
……
白家是东隋首富,办宴席自是奢靡,便请了不少商贾,倒是朝中重臣,只请了阁老一家。
沈涅鸢早早地就到了白家,她到的时候,宾客都还没有来。
白彤一看到她,还取笑道,“你这么早来,不会是为了看我哥哥的吧?”
“你才真猜对了。”
沈涅鸢是想着趁着人少,她把话和白旭康说清楚,这样没人瞧见,倒也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真的?”白彤却是想歪了,她倒吸了一口气,“我近日听闻你和拓跋渊总是吵架,难道你们掰了?”
她不等沈涅鸢回答,又自夸起了自家哥哥,“旁的不说,我这哥哥是个真正的君子,才不像拓跋渊,道貌岸然!”
“……你倒也不必如此说他。”
沈涅鸢虽是还在与拓跋渊置气,可无论何时,她的心总是向着他的。
无论他是君子,亦或是伪君子,她都喜欢,这人什么样她都能接受。
“你还帮着他说话?”白彤冷哼一声,“我可记得从前你一直屁颠颠地追在他身后,他嫌弃你的脸色有多臭。”
“他只是为了我的闺誉着想。”
沈涅鸢想,她不是在为拓跋渊辩解,只是事实确实如此。
那时,拓跋渊总是在外人面前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有时候她玩得过火了些,就私下拉着她提耳面命地让她注意点。
“他若是真的如此为你着想,又为什么总是与你亲近?”
白彤越想越气,拉着她道,“有一件事情我派人查了,可我爹不让我说,我觉着还是应该让你知道的。”
“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为什么如今全城百姓都在说你和拓跋渊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沈涅鸢蹙眉,摇了摇头,猜测道,“百姓不都是这样么?闲着没事就喜欢给人凑成对,我也这样啊,我特别喜欢那个城南唱戏的武旦和制画扇的翠娘,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我就觉得空气里飘散着桂花糕那样甜甜的味道。”
“……若我说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指使的呢?”白彤沉着脸色,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沈涅鸢一愣,“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拓跋渊啊。”
“他?”少女连连摆手,“不可能的,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人把名声看得很重,无论是他自己的,又或者是她的,绝对不会在这上面开玩笑。
“是真的!”白彤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若不行的话,去问茶铺的老板娘。”
“谁?”沈涅鸢又是一愣,“锦溪姑姑?”
白彤颔首,“就是她,你和拓跋渊的那些事情,都是她去散播的。我的人还打听到,她和拓跋渊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