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
不然她拿什么还?
沈涅鸢算着时辰,生怕自己睡过了头,索性就不睡了,坐在床榻上捧着话本子。
木兮觉着这事情必须告诉自家少君,借故离开了。
府里的鸡都还未打鸣,沈涅鸢就披着红裘衣出了门。
阿福拿着扫把,还在院中扫雪。
“阿福,你帮我准备一辆马车,要快。”
阿福站在原地,对着她使了使眼色。
沈涅鸢一夜未睡,神志不太清醒,见他挤眉弄眼的,甚是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被风雪吹了一晚,面瘫了?”
阿福瞪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起。
沈涅鸢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还想问一两句,就听到一道低醇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这么早出门,你打算离家出走?”
沈涅鸢惊了一下,回头撞入他湛湛如墨的黑眸中,一下子慌了几分,目光躲闪地很是心虚。
“这么巧啊,你也起床了?”
拓跋渊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仰起的那张笑脸,抬步逼近了她,“是啊,和你一样,没睡。”
“……”
木兮又去通风报信了!
“回房睡觉。”少年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涅鸢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若是自己徒步去隍城庙的话,要走多远的路。
平日里坐轿子去的,得有半个时辰。
这乌漆嘛黑的天还未亮,地面又有积雪,她一定走得很慢,恐怕到了隍城庙,这红线都没有了。
是以,她决定争取一下。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她态度摆得很是端正,那一双明眸含着笑意,“你就借我一顶轿子,我去去就回,你若是帮我,往后你往东,我决计不敢往西,哪里是北,哪里是南我都不会认得的。”
少年薄唇勾笑,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拍着,吐字清晰地道出两个字,“不好。”
沈涅鸢扬起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
“为什么?”
拓跋渊低眸看着她被风雪冻红了的鼻子,低声道,“因为本公子不高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
“你当然知道,木兮肯定告诉你了。”沈涅鸢小声嘟囔着。
少年听见了她的话,勾了勾薄唇,“本公子要你现在就听话,回房去。”
“……可我一定要去。”
“沈涅鸢。”拓跋渊擒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紧,嗓音也变得冷厉了几分,“你和我置气,没必要拉上别人,一个谢凛不够,你还要白旭康?”
沈涅鸢蹙眉,瞬间就明白他误会了。
拓跋渊警惕谢凛,是因为此人对他,对沈涅鸢都是一种威胁的存在。
但他更警惕白旭康。
因为从前,沈涅鸢跟着他,而白旭康总是陪着沈涅鸢找他。
沈涅鸢的心里对这人,多少是不同的。
“义兄,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沈涅鸢扬起唇角,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拓跋渊逼近她,“你若还想去参加白家的宴会,不想被我禁足的话,现在就回屋去。”
沈涅鸢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垂下眼眸。
去白家宴会阻止那场灭门的悲剧,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沈涅鸢抿着唇,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