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随意翻开。
她扫了一两眼,啪的一下将画册合上,面红耳赤地瞪着那家丁。
“之前答应过您的那本,小的绝不会食言。”
“原来你还记着啊?”她都快忘了这茬事情了。
家丁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小声地与她道,“您可千万别让公子瞧见了,否则小的这脑袋……”
敢给她看这种画册,他小命恐怕不保啊。
沈涅鸢会意地点了点头,“放心。”
家丁这才从她手里挣脱跑开。
沈涅鸢神神秘秘地抱着那画册,跑进了自己的闺房。
她将门关上,又觉得不是很妥当,索性拿起木栅,将门架住。
“这才保万无一失嘛!”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刚坐在椅子上,这画册还未翻开,门就被人拍了几下。
“大白天的你锁什么门?”
拓跋渊的声音字外头响起。
沈涅鸢几乎是心虚地将那画册往桌底下一塞,连忙起身去开门。
她一抬眼就撞进了少年不悦的眸光里,她讨好地笑道,“义兄有什么事情么?”
“明日国主大寿,你也要进宫,我带你去买点首饰。”
沈涅鸢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走时还不忘将门紧闭上。
拓跋渊狐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藏了什么宝贝不成?跟防家贼似的。”
沈涅鸢连连摆手,“没有啊,我这是习惯,你知道的,沈府的人都不太可信,我习惯了出府锁门,到这里也改不了。”
拓跋公子负手往前走着,看不到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沈涅鸢一路上都在担心她那本画册,直到进了品轩阁。
满目精美奢华的首饰,她瞧上了好几个。
“拓跋渊,我明日穿红裙,你说戴这个还是那个?这个好像也很配……”
少年掏出金子,“这三个都要了。”
“我只要一个就成了,你让我再纠结纠结。”
明日入宫,她若是头顶上戴三个风格各异的簪子,还不被人笑话了去?
“又不是只能明日戴。”拓跋渊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
有些时候,这丫头聪明起来是真聪明,可犯蠢起来,那也是正犯蠢。
“这个也要了。”拓跋渊指着一套珍珠首饰,让掌柜的打包。
沈涅鸢惊了一惊,“义兄,你近日在哪里发财了?”
这买起来的架势半点没都不手软。
“本公子看你近日倒霉得很,带你来冲冲喜气。”
接二连三的去了半条命,可不是倒霉么。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满心欢喜地一头扎进了铺子里,挑了半响,其实也没有挑出什么来。
掌柜的打包的首饰还是拓跋渊方才定下的。
“拓跋渊……”
沈涅鸢一回头,铺子里竟是没了他的人影。
“小县主,拓跋公子在那呢。”
掌柜的殷勤地指了指铺子外头的那棵老树,沈涅鸢望了过去,这人果真在那。
只是,不止是他在,还有一个女子也在。
这女子的服饰一看就不是东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