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避我不及,出事了就缠着我,我是你的护身符么?”
有用了就抱大腿,无用就弃到了一旁。
不就是与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一个待遇?
沈涅鸢被他这么一说,有些心虚,“我那是被流言蜚语说怕了。”
“你是那种人?”少年好看的薄唇扬起的弧度染着似笑非笑。
很明显,她不是。
她才不会管旁人指指点点了什么。
“……义兄也快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城里的红娘都让我注意分寸呢。”
的确有那么一个红娘这么对她说过。
那红娘抱着满怀的未出阁的女子画像,被赶出了阁老府,正巧撞上了她。
“小县主,老身有些话难听,可也要说了。”
她拉着沈涅鸢,不让她走,“你若是对拓跋公子没那个意思,就应当避嫌才是,这耽误了公子的姻缘,阁老可就绝后了。”
拓跋渊睨着她,笑意有些凉,从她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旁人这么说,你就这么做了?”他嗤笑一声,又道,“是不是人家让你帮着挑挑我心仪的女子,你也这么干了?”
沈涅鸢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那红娘还真让她帮着挑了。
拓跋渊看着她这副模样,眸色一沉,还真有这事?
“你挑了?”
“我就看了看画像。”
那红娘都把画像摊在她面前了,她想不看都难。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力道不重,可每一下都让沈涅鸢的神经紧绷了一下。
“你就没有给我瞧对眼的?”
“那些画像的女子,哪一个能跟我比?连我都比不过,自然也配不上义兄了。”
要比过她样貌的女子,世间少有。
她当时也是这么回绝了那红娘的。
倒也不是那些画像上的女子又多差,只是她太清楚了,拓跋渊早已心有所属。
不是她,也不会是那些画像上的美人。
沈涅鸢又在拓跋渊房里睡了一晚,半夜醒来时,她没有闻到屋内点了沉香,还问了一句,“今夜怎么没给我点香?”
“沉香会让人梦魇,不点了。”少年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传来。
她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迷糊地又问了一句,“谁说的?”
“宫尘。”
她哦了一声,呼吸沉稳了下来。
沉香不会使人梦魇不断,只会辟去血腥味而已。
昨夜谢凛伤得很重,鲜血不止,那一角落里满是血迹,若不点沉香,定是会被她有所察觉。
拓跋渊怕她多问,故而将此事掩去。
谢凛失踪的第三日,似乎没有人什么察觉到。
阁老将下人们罚抄的《小阁老与小县主的二三事》拿去卖,卖了不少的钱。
如今已是一本难求。
沈涅鸢也想看,拉着府中的家丁不肯松手。
“小县主,您想看,买一本不就成了?”
“我就是买不到才让你再给我抄一个出来。”
听了这话,家丁的手抖了抖,“这个真没有!”
他现在一看到毛笔墨汁就发憷。
“小县主,不如看这本吧。”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画册,神神秘秘地塞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