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承哪里有孤本?
故而这些阁老府的下人们扎堆去了茶馆,徐承口述,他们一人写一点。
大半夜都耗在了茶馆,阁老府中只有两三个守门的侍卫。
荆朔瞧着滴漏,估摸着时辰,该轮到他去茶馆听写了。
“这一夜你都心神不宁,有什么事情么?”拓跋渊搁下手札,闲适散漫地看向了他。
荆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是脱口而出,“属下在等小县主过来。”
“什么?”拓跋渊蹙眉,沉声道,“下去!”
荆朔如临大赦,快步走了出去,不料这门一开,就见沈涅鸢抱着被褥跑了进来。
“拓跋渊,我就知道你待在这里!”
荆朔大步跨了出去,将门紧闭上。
他想了想,还是不去茶馆了。
屋里传来少女娇滴滴的声音。
荆朔沉着一张脸,执剑守在门口,很是尽忠职守的模样。
直到木兮抱着剑走过来,“你不去茶馆,原来是在这里偷听。”
荆朔神色一紧,这才往前站了站。
还未等他说话,只听自家少君的声音卷着怒意传出,“不用人守夜了。”
沈涅鸢听见屋顶上簌簌而起的脚步声。
暗卫们隐身在黑夜中,撤去。
书房内,地龙烧得正暖。
沈涅鸢抱着被褥,在他案桌周围绕了一圈,有些惆怅地不知该睡在那里。
睡在案桌前方吧,地倒是宽敞,可离拓跋渊远啊,要是谢凛从屋顶上跳进来,恐怕拓跋渊还未反应过来,她就被谢凛挟持了。
睡在案桌的左边吧,靠窗,不止漏风,万一谢凛破窗而入呢?她岂不是更危险。
可案桌的右边又是一个架子,摆了不少花瓶香炉,瞧着就价值不菲。
拓跋渊见她打量了一番后,啧啧了几声摇头,他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札,“怎么?对我的书房有意见?”
“从前我没有觉得,今日仔细一瞧,你这书房太小了,以后有机会修大一些,也不用特别大。”
刚好够她在他的案桌旁打地铺就好。
“找不到地睡,就回屋去。”
“我不要。”
沈涅鸢找了一圈,最后选择在他的身后打地铺。
他的身后是书架子,还有一点距离,她侧着睡刚好。
拓跋渊侧首低眸看着她铺被褥,微拧着眉,转头将手札卷上,锁紧了柜中。
沈涅鸢刚坐上她铺好的被褥上,眼前被投下阴影,她一抬头就瞧见了这人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她跟着起身。
拓跋渊抬步就走,拉开了房门,“回房。”
“那最好不过了!”沈涅鸢嘻嘻一笑,抱起枕头就跟上了他。
初冬的深夜,风里卷着雪。
沈涅鸢哆嗦着小跑跟上了他。
“你等等我,我害怕。”她抱着拓跋渊的一个胳膊,神色警惕地看着四周。
少年垂首看着她,浅笑道,“你何时这么胆小了?”
“你就陪我一晚又怎么了?”沈涅鸢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与他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告诉旁人的,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可如今全城百姓都已知晓她今晚要和拓跋渊共度。
“你觉得此事传出去,是对我的影响大,还是对你的影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