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霏坐在石阶上,边磕着瓜子,身边坐了一圈的阁老府的下人。
侍卫荆朔路过此处,阿霏正说到小县主待在小阁老的房里怎么也不肯走。
“胡说八道!小县主何时去过公子屋子里了?”
重点是,他怎么会不知道此事!
众人对着他嘘了一声。
木兮站在他的身后,冷声道,“切不可声张。”
“……木兮姑娘,这满城都知道的事情,我们说不说,这大伙都知道的啊。”
阿霏敲了一下阿福的脑袋,“你懂什么!别看我家小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可容易害羞了呢,她一害羞,今晚不去找你家公子了怎么办?我还等着看戏呢!”
“就是就是。”一众下人附和道。
荆朔瞪着连连点头的木兮,“你竟也是这样的人?”
木兮冷着一张脸,“不能吗?”
“我就是惊讶,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
突然一个脑袋从荆朔和木兮的中间伸出来,“我也没有想到木兮你是这样的人。”
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县主,这心倒也没有多紧张。
小县主嘛,早与他们打成了一团,不会与他们计较的。
可众人又一瞥,瞧见了她身后站着的那人,身长玉立的,面容清俊,这不正是他家公子么!
下人们跪了一地,各个不敢抬头去看。
沈涅鸢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腿突然软了。”
“大家都这样?那是不是中毒了?”沈涅鸢想到了谢凛。
这人今夜来找她,必定会提前做手脚。
对全府的下人下手,这倒的确是他的风格。
她神情凝重地正想去把宫尘叫来,却见一人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经过。
“拓跋渊?”
沈涅鸢瞧了瞧他,又看了眼跪了满地的下人,反应了过来。
“你看看你多吓人,你把他们都吓瘫了,谁来伺候你?”
少年突然停住脚步,沈涅鸢险些撞上他。
“本公子说什么了?”他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邪笑,深邃的黑眸自她身上移开,视线在下人的脑袋上扫了一圈,“本公子什么也没有说。”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说,才吓到了他们。
阿福胆子有些大,“公子,你还不如骂我们两句,或者罚我们也成。”
这样,他们还心安一些。
不然总是揣着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想受罚?”少年眼角微弯,似笑非笑。
一众下人死命地点头,惊呆了沈涅鸢。
竟是有这样的事情。
“很喜欢听《小阁老与小县主的二三事》是吧?”
众人一动不动,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自家主子心思,委实难猜的很。
“那就每人把它抄上个五十遍,若是字迹潦草,那就再罚五十遍。”
可这二三事,是说书人徐承口述的,东隋百姓在人人口传,从来没有话本子。
他们上哪里抄去?
阿霏仗着她曾与徐承有过数面之缘,打着包票,“我保证给你们拿到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