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连连点头,说谎不带喘气,“小县主说,要将画舫里公子您所有的画像都买下来,不给别家小姐馋你的机会。”
拓跋渊收回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家丁顶着巨大的压力,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拿着吧。”
拓跋渊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丢给了他,“照着她的意思去办。”
这荷包虽是沉甸甸的,可也不够全买下他的画像呀。
“公子,您对自己的误解可太深了。”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手背翻过,用手心对着他,“要全买下您的画像,至少得这个数。”
“五百两?”拓跋渊用扇子指了指前方,“去账房问管家要。”
“错了,是一千两。”他又翻了翻手心手背,这是翻倍的意思。
说罢,他又蹙眉道,“其实今日买光了公子的画像,明日画像还会上新的……”
“那你去告诉掌柜的,就说本公子要买断自己的画像,多少钱都出。”
家丁领了命,跑去了画舫,黄昏时分的时候,他才回来。
“公子,画舫老板说了,您是他的摇钱树,多少钱他都不出。”
他家公子可是凭一己之力,靠着画像,盘活了这画舫老板的生意,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肯买断的。
翌日的正午,一行官兵将画舫封锁了。
宫尘看着画舫老板被士兵押走,摇了摇头,颇为同情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那人,这下好了,非法取缔了。”
据说,画舫老板表面上是个正经卖画的,可私底下……却是偷偷在卖春宫画册。
有个百姓认得宫尘,拉着他问道,“这画舫老板得罪谁了?”
“兄弟。”宫尘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神情凝重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是你的福气,知道了,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也不知道那百姓是什么脑子,竟是猜问道,“难道真的是国舅所为?”
宫尘一愣,硬生生地点了点头,嘘声道,“万不可声张。”
国舅被莫名其妙背了个黑锅,气得在府里摔花瓶。
“老子是那画册的忠实买家,怎么会是我办了画舫老板!”
国舅府里的下人看着满地的碎片,眼观鼻鼻观心,缄默不语。
有些人记性好,还记得半个月前,画舫老板送了精编画册过来,被国舅大骂一顿。
“翻来覆去就这几幅图,我要看新的!这些看过的送过来做什么?”
彼时,国舅将那些精编画册朝着画舫老板的脑袋上砸,一下子就被砸出了青包。
他赶人走时,还撂下狠话,“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是拿不出新的画册,你的画舫也就没有再办下去的必要了。”
算一算时日,今日刚好过半月。
沈涅鸢得知往后再也买不到美男画像,愁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就是画像么?小姐你要是想看,看真人不是更好吗?”阿霏偷笑道,“拓跋公子就近在眼前,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你懂什么!”
她要的拓跋渊的画像么!是旁的美男画像,据说近日又新出了不少美男图,她一张都没有看过呢。
可惜,甚是可惜。
沈涅鸢捶胸顿足,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