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冷哼一声,怒道,“丁公公?他是个细作!”
说到此处,沈威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声音发寒地问道,“你老实交代,你屋中的男子,是不是西蜀人?是不是那个王爷谢凛?”
所以丁公公才会帮她隐瞒屋里藏有男子的事情。
这样的解释非常的合情合理。
甚至事实与沈威猜测出入并不大,只是丁公公不是谢凛的人,而是拓跋渊的人罢了。
沈涅鸢只觉得好笑,就因为那日她从屋顶上跳下去,是被谢凛救了,沈威就怀疑上了?
“你笑什么?”沈威眉头蹙得很紧,他冷漠道,“你若是与细作有联系,我也不会护着你!”
“没错,我沈家满门忠烈,不会认你这个叛国贼!”沈老夫人沉着脸色出声。
沈秀却柔柔弱弱,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姐姐再胡闹,也不会叛国的,姐姐你快点说呀,那晚在你房中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你想我说谁?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你要我说谁!”沈涅鸢啐了一口,“不如你想想近日谁得罪你了,你报个人名给我。”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秀起身,委屈地双目通红,“事到如今,你还要保护那个情郎吗?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好过和细作牵扯上关系吧!那可是要杀头的!”
“你还不老实交代?你想牵连我们整个沈家吗?”沈威怒不可遏,朝着她的后背又是一计军棍。
这一击比方才还要用力,痛得她几欲吐血。
可她硬生生地就是将血咽下,半点示弱都不肯。
“没有的事情,你们究竟想要我交代什么!”沈涅鸢脸色煞白,却还在笑,“丁公公就是我的证人,你们最好相信。”
“丁公公?”沈威有点疑惑地看着她,但这一星半点的疑惑早就被怒火烧得无影无踪,“他如今自身难保,让他帮你说话,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细作走得近是么?”
“爱信不信!”
沈涅鸢双目紧闭,倨傲地微抬下巴。
见她这样死不认错,沈威真的很想一棍子将她打死算了。
可他还没有被怒火烧得彻底没了理智。
沈涅鸢在东隋不能受家法而死,这样的死法他没有办法向国主交代。
东隋国也没有办法向北冥国交代。
沈威恨透了沈涅鸢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她就是仗着有靠山,笃定了在沈府没有人敢动她!
“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不准给她吃喝,她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这是沈涅鸢第一次被关进柴房。
这柴房被木头钉死了窗户,密不透风,白日里也只有几道光线透过细缝照射进来。
空气的尘埃在日光里飘浮着。
沈涅鸢迷迷糊糊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她的双手双脚依旧被绑着。
因为沈老夫人说,“这丫头本事大着,必须捆着,不然她又要溜出去了。”
喉咙发痒得要命,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竟是咳出了血。
沈涅鸢瞪着被她咳出来的血,估摸着自己还能撑到几时。
从昨夜起,不太平的不止是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