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也知道其中利害,当下使了使眼色给粗使嬷嬷。
那粗使嬷嬷悄然退出了前厅。
拓跋渊看见了,只当没瞧见。
这一幕落入了沈秀的眼中。
不消片刻,那粗使嬷嬷突然捏着一个小厮的耳朵走进了前厅。
“老爷,夫人,那发簪找到了。”
啪的一声,拓跋渊打开了折扇,慵懒随意道,“这就找到了?这么巧?”
那粗使嬷嬷猛地踢了一下那小厮的腿,小厮吃痛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不敢抬头。
“你还不快说实话!”粗使嬷嬷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那小厮颤抖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断成两截的簪子。
“小的昨日去二夫人房中打扫,一不小心摔断了这簪子。”
小厮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继续说道,“小的知道二夫人最是珍重这簪子,害怕被她骂,就自作主张收起了这簪子,想去找人修,不想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请二夫人饶命。”
他朝着刘氏狠狠地磕着头。
砰砰砰的,一下接着一下,这声音听着怪叫人不忍心的。
尤其这小厮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童。
刘氏连忙将他扶起,安慰道,“簪子没丢就行,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我也是实在是愧对沈家列祖列宗。”
“请老爷责罚我吧。”她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因为我,害得老爷与小县主父女失和,又险些与阁老闹出嫌隙,真是我的过错。”
不过是一场误会,沈威哪里舍得怪罪刘氏。
他面色微变,让刘氏起身。
刘氏自是不肯,最后还是沈秀将她扶起。
“拓跋公子,误会一场,就此罢手,大家都好过。”
沈威看向拓跋渊,拉不下脸。
“这事还没完吧?”拓跋渊眯着黑眸,扫了一眼沈威,低醇的嗓音波澜不惊,“沈涅鸢受的委屈,你们预备怎么还?”
“这事她有什么可委屈的?”沈威重重地呼气,已是有些不耐烦。
若不是他碍于这小子当真干得出告御状这事情,他早就赶人出府了。
“她的丫鬟无关无辜被人污蔑是家贼,她心疼丫鬟,这是其一,刘氏丢发簪的事情又传的人尽皆知,坊间不少人都在说她身为县主,又是沈家嫡女,竟是连自己的丫鬟也管教不好。”
拓跋渊公子嗓音虽是温和,可眸底却不带半丝温度。
“这若是在你们眼中算不上委屈的话,那是不是被整个东隋百姓知道她被自家姐妹污蔑屋里藏男子这事,才算得上委屈?”
原来他是来为沈涅鸢抱打不平的。
沈秀呼吸一滞,连忙起身解释道,“这是个误会,拓跋公子,你听我说……”
“又是误会?”拓跋渊的一张俊脸似笑非笑,“你们沈家哪来这么多的误会?”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沈家的家事!”沈靖怒视着他,“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家丑不可外扬,如今还被拓跋渊当面撞破说破,沈威自是脸色难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