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和阿霏对视了一眼,随即起身。
沈威脸色一沉,怒道,“拓跋公子,这是何意?”
“府衙既然无罪释放了这两个丫鬟,想来府中偷窃一事与她们无关,将军又为何扣着人不放?”
“这是我沈家的家事,还请拓跋公子自重。”刘氏款款起身,脸上呈着客套的笑意。
沈秀喜欢他,刘氏自是要为她日后做打算,眼下不便与他撕破脸,说话也十分的委婉。
沈靖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本就看不惯拓跋渊,又一心想做国舅门下的幕僚,当即拍案而起,道,“娘,你跟他客气什么!他眼里压根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况且,那府衙是你爹门下的人,这两个丫鬟究竟是不是无辜的,难说的很。”
沈靖睨着拓跋渊,面露讥讽。
拓跋渊漫不经心地轻呵一声,“沈将军也是这样认为的?”
沈威阴沉着面色,不发一言。
他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
“既然如此,那明日将军就递御状,请国主来主持公道。”
闻言,沈威的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还是没有搭腔。
就为了府中妾室失窃了发簪这么小的一桩事情,闹到国主面前去,未免太丢人现眼了。
沈威好面子,自是不乐意。
刘氏一眼就看穿了沈威的心思,委屈地抹了抹眼泪,道,“那发簪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既然拓跋公子非要为这两个丫鬟做担保,我也不好让沈家为了我与阁老府闹不和,不如就算了吧。”
“只是那发簪是我与老爷初见时,老爷所赠,意义十分的不同。”刘氏微微一叹,“罢了,许是丫鬟们觉着那发簪不贵,丢了便丢了,我也不会深究。”
“这怎么能算了!凭什么要算了!”沈靖死也不肯退一步,“我看,就是沈涅鸢指使的,她存心要膈应你。”
沈威心中怒气翻涌而起。
他狠厉地盯着木兮和阿霏,厉声道,“你们两个还不快点从实交代?”
“该交代的,都在府衙交代了,将军若是有什么疑问,大可去府衙翻翻案卷。”木兮毫不客气地回道。
她本就不是沈家人,自是不会对沈将军客气。
沈威堂堂大将军,何时被一个丫鬟呛过,他的神色寒了寒。
不等他开口,拓跋渊不紧不地问道,“沈将军明日递御状吗?”
“什么?”沈威一滞,他本就没有想着此事。
见状,拓跋渊微微一笑,道,“既然沈将军不递,那本公子明日递。”
众人神色皆是一愣。
他递什么御状?
“我爹为官几十年,哪一个不说他两袖清风,为官正直?今日无缘无故被你们这如此污蔑,我阁老府可忍不下这口恶气。”
阁老府家底丰厚,是祖上积德,与农户出身的沈威不同。
平日里国主赏赐的那些黄金,沈家人当个宝,阁老转头就赠给百姓。
沈威思忖,自己递御状,本就丢了脸,若是被阁老状告到国主面前,更是丢脸。
如今拓跋渊大有逼着他闹到国主面前的架势。
他只能在丢脸和更丢脸之间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