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这是为何?”宫尘甚是不解。
拓跋渊若有似无地叹息,“她向来肆意洒脱,又正值情窦初开之时,若是再放手一次,恐怕她就真如断了线的纸鸢。”
他家少君这是怕一不小心没看好沈涅鸢,她就跟人跑了。
“少君何时对自己这般没信心了?”宫尘不以为然,“皇都谁不知道沈大小姐的心思可都在您的身上呢。”
更何况,方才见沈涅鸢对徐承,那可是半点意思都没有。
“那是以前。”侍卫荆朔突然开了口,“现在沈大小姐极爱男色。”
“……那不是她被人陷害所至么。”
宫尘瞥了一眼已然沉下脸色的拓跋渊,对荆朔使了使眼色。
可荆朔半点没有看向他,又道,“但她确实买了不少的美男图,还……还把少君的画像给扔了。”
那些画像还被沈秀捡了去,藏在被褥里。
荆朔觉着,沈秀此举简直是玷污了他家少君。
“传暗卫,命他们时刻盯住沈府,尤其注意她身边的人,一旦有异常,立刻来报。”
少年面上波澜不惊,半眯的黑眸深处却是晦暗一片。
……
城郊外的军营森严戒备,守卫兵三五成列驻守巡逻。
军帐中,沈威沉着脸色,看着沈秀,不满而严肃,“军营重地,岂是女子能随意出入的!”
沈秀神情怯怯,双目泪光盈盈地看着他,轻咬着下唇,很是委屈地缓缓低下了头。
沈威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提着的篮子。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怒斥道,“军中将士都是吃的一锅饭,你拿了几盘菜来给我,要将士们如何看待我?回去!”
“爹,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规矩,可今日是你的生辰,娘亲她连夜做了几个寿包给你,只是一点心意而已。”
沈威脸色微滞,他以为沈秀来军营,是为了给刘氏说情的,却没有想到……
沈秀向来最是懂事,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绝不会来军营烦他的。
想及此处,沈威缓下了神色,语气也和善了不少,“你放下吧。”
沈秀将篮子搁置在了案桌上,觑了眼他的神色,见他眸中愧疚之意浓厚,红唇不着痕迹地微扬后,又抿起了嘴,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惆怅。
沈威见状,心中顿起不安,“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方问罢,眉头拧得很紧,啪的一下拍了案桌起身,“难道是涅鸢那丫头又在外惹是生非了?”
府中能出什么大事情,一旦有风波,向来是沈涅鸢这个惹祸精惹出来的。
比起她,沈秀向来让他放心。
“姐姐近来很是乖巧,待在府中很少出门。”
沈秀打开篮子,端出了一碟寿包。
“她会如此安分?”沈威冷哼一声,半是意外半是不信。
沈秀端起一个寿包,伸到他的面前,应道,“这是娘亲手做的,娘说爹爹不喜甜食,一个晚上做了好几笼,才做出这只有一点点甜味的寿包。”
沈威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寿包,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娘是爹的枕边人,若是有异心,爹爹会察觉到的不是吗?”沈秀的声音很低,细细地去听,还有几分哽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