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从茶馆墙旁的阴影处走出来,“怎么?她没瞧得上你?”
徐承收回目光,转身看向那人,恭敬地道,“在下怎么看,都不觉得小县主爱慕在下,恐怕此事在下帮不了国舅爷。”
裴晏面上闪过一丝狠戾,他一脚踢向了徐承,徐承吃痛,直接倒在了地上。
“帮?本国舅要你办事,是看得起你。”
他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眉目很凉。
徐承跪在地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在下明白了,定不会让国舅爷失望。”
裴晏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我府上宴请了几位质子,你也一道来吧。”
“谢国舅爷。”
徐承重重地往地上磕头,直至裴晏甩袖离开后,他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对面的湘江楼上,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徐承究竟是什么人?”宫尘将手中的酒杯倒满,看向了身旁的玄衣少年。
一个说书人,竟能认识国舅,可见此人并不简单。
“一枚棋子罢了。”
拓跋渊嗤笑一声,抬手拿过宫尘刚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宫尘无奈,只得从桌上又拿了一个空酒杯。
“国舅针对的是沈涅鸢?”
宫尘甚是不解,一个大男人总不肯放过一个小丫头片子是怎么一回事?
沈涅鸢因着得罪了他,先后被沈老夫人和贵妃狠狠罚过了两回,命都险些丢了,手指也险些废了,这还不够他消气的。
宫尘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拓跋渊。
便是自家少君睚眦必报,一两回的,也够消气的,可见这国舅爷的心眼比少君的还小。
宫尘见拓跋渊微微摇头,并不同意他的说法。
“他不是要对付沈涅鸢?”宫尘思索片刻,随即又道,“难道……是要对你少君你?”
“猜得不错。”
贵妃想要把持朝政,国舅就要压过阁老,可阁老两父子皆是生性狡猾,难以查出把柄,加以对付。
但阁老府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沈涅鸢。
从沈涅鸢下手,扳倒阁老府,倒是要比直接对付阁老府简单很多。
宫尘的神情渐渐肃然,“沈涅鸢出了事情,少君你定是要出手护住,他这是想把你拉入深潭,让你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那便万劫不复。”
少年薄唇微扬,眉目敛着似笑非笑的嘲弄,啪的一下毫无征兆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双桃花眼弥漫着说不出的凉薄。
“本公子倒也看不出这裴家小儿有这本事。”
宫尘怯怯地咽了一下口水,出声建议道,“属下认为,为了沈涅鸢的安全,少君不如离她远些,让国舅认为他下错了棋。”
这是保护沈涅鸢最好的办法。
一旦让国舅认为拓跋渊并不把沈涅鸢当回事,那么他就不会再花心思对付沈涅鸢了,如此她便安全了。
可拓跋渊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