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不信你,我只信他。”
轻轻柔柔的声音淡淡响起,低过谢凛的声音很多,但就这么容易的压过了他的气势。
沈涅鸢的脑袋重新枕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
她都想好了,左右不过是同谢凛同归于尽。
风声鹤泣,听得人心惊胆颤。
“你若是今日向我低头,当日许你的后位还作数。”
沈涅鸢一听,娇俏的脸蛋上笑意甚欢。
当日他就出尔反尔,如今怎么还有脸重提旧事。
但她只是懒懒地看了谢凛一眼,只是嘲讽地笑着,并未说话。
她唯恐自己多说一句,被他误以为自己还在同他计较着什么。
所谓计较,就是心有不甘的怨恨。
她只有恨,没有怨。
“你笑什么?”谢凛被她这张冷嘲热讽的笑脸彻底激怒了,嘶哑怒道,“你等不到他了!他眼下恐怕连尸首都被山间野狼啃得不见骨肉,即便是你,也认不出来了。”
此刻风沿着她的衣领灌进脖颈,本该是刺骨冰凉,但她却是浑然不觉。
她不信谢凛的话,可手指还是禁不住地曲起,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握紧了那柄匕首。
那道嗓音被夜色渗透,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低醇醇厚,带着一丝运筹帷幄的淡然。
“是么?”
这声音自林间深处传来,空幽得如同鬼魅。
谢凛神色一凛,警惕地站了起来,环顾着四周,树影随风动,处处是人,可定眼一看,又处处不是。
最后,他目光锁定在沈涅鸢身后的那林间。
声音再度响起,从容平静,甚至还能听出几分嘲弄戏谑。
“本侯又要让王爷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