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没有说话,侧着身,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冷清的月光从屋顶的一角倾泻入屋。
沈涅鸢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在屋顶上走动。
她皱着眉头,眼睛未睁,烦躁地推了推身旁的人,“叫你的人不要乱走!吵死了。”
她睡得有些昏沉,隐约间好似听到了拓跋渊应了她。
可这里是西蜀,拓跋渊即便安排了暗卫,却也不似在东隋时那般嚣张。
谢凛日夜都盯紧着他,他的那些暗卫,最好是不出现。
故而自打入了西蜀,拓跋渊就叮嘱了那些暗卫,以百姓的身份在西蜀走动,若无他的命令,不要行事。
屋顶上的人,不会是他的人。
长臂一伸,拓跋渊将沈涅鸢搂进了怀中,整个后背都露在了外头。
后背朝外,是最危险的,但他此刻将沈涅鸢全数罩在怀中,是唯一能保护的姿势。
片刻过后,屋顶上的那方月光被重新遮掩住,屋内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拓跋渊不动声色地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
沈涅鸢此时已经睡得很是香甜,砸了咂嘴,不满地蹙眉,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过去。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小手锤了锤他的心口,埋怨地道了一句,“拓跋渊你太不让我省心了。”
男人听着这话,思索了半响,眉头愈发皱得紧了。
也不知不省心的人是谁!
她竟是好意思说这种话。
拓跋渊无奈地摇了摇头,约莫是想起了她今日的糊涂事,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两回,心头有余气未消,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