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只是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眼,冷哼了一声,闭眼靠着树小憩,全然没有要去捉沈涅鸢的意思。
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两回,却次次都折返,匿在暗处。
方才若不是怕他有危险,恐怕她也不会扑出来,挡住谢凛。
宫尘正纳闷着,明明上一秒少君还气得恨不得亲自去捉沈涅鸢,怎么现在却不动了。
沈涅鸢一向直来直去,不知何时突然开了窍,竟是懂了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想要他,当年整个东隋的人都知道。
明强不成,她就来这招。
脑子倒是灵光了不少。
拓跋渊勾了勾唇,神色舒心了不少。
宫尘看在眼里,心中惊叹着自己制药的功底又进了一大步,不过眨眼,自家少君这脸色好转了不少。
“少君,天寒露重,不如我送你回去?”
宫尘甚是识相。
沈涅鸢在拓跋渊起身的一瞬,提着裙边,急急地转身就跑。
拓跋渊抬眼扫了过去。
宫道上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分明有一抹浅粉色衣角一晃而过。
一池春水被夜风荡起了涟漪,一道人影隐在假山后方,看着宫尘扶着拓跋渊离去,不远处还有一抹仓皇而逃的倩影。
谢凛眯起狭长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和温度。
沈涅鸢那点拙劣的伎俩,怎么可能瞒过他。
定是拓跋渊有异,她才会如此舍命相护,甚至半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闺誉。
今夜圆月,被乌云遮了大半,只剩下镰刀似得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