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石子路不见光,清风拂面时,卷着几分的冷意。
拓跋渊站在暗处,良久。
这一晚,沈涅鸢睡得甚早,许是两碗定惊药的药效有些猛,晚膳之后,她就有了困意。
她睁开眼时,屏风后头的烛光有些微弱,燃得只剩下小半截了。
一觉倒是睡得极香,她再闭眼时,竟是睡意全无。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对着外头问了一声,“是谁在守夜?”
“是属下。”策延霆的声音自外头响起,在这深夜冷冷清清。
片刻后,又听到他问,“公主梦魇了?”
沈涅鸢好似做梦了,一觉醒来,纱衣被汗水湿透,只是她做了什么梦,却是想不起来了。
应当不是什么好梦,不然她也不会浑身冷汗。
她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丑时刚过。”
沈涅鸢下了床,随手拿起架子上的披风,罩在身上,“木兮和王嬷嬷呢?”
“国后召见所有的侍女和嬷嬷,说是为三日后的猎赛吩咐她们一些事情。”
少女不满地声音娇嗔地传来,“有病不是?大半夜的她不睡觉,还不许别人睡么!”
她坐在案桌前,随手拿起那盒乳白色的药膏,涂在了还有些火辣辣的手背上。
“去,把她们两个找回来,就说……本公主梦魇,要人在屋里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