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说话没有半点余地,这凛王府的人眉头紧蹙着,犹豫着却不愿意离开。
他不是来见国主的,可他也不能直说是见国后,以免给他家主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犹豫再三,这凛王府的人还是骑马回去了。
守门的侍卫见他骑马消失了在了街头的转角,这才撕下人皮面具。
风淡露浓,楼台高锁之下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那片阴影处有两个被剥了盔甲,只剩白衣内衬的侍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一行巡逻的带刀侍卫巡逻经过此处,未有停留,只有那个走在最后一个的策侍卫,冷眸扫了一眼那阴影之处,脸色微沉,一言不发地跟上了大部队。
夜风萧瑟,卷起地上的落叶,荆朔百般无聊地端详着一片枯叶,侧耳听见马蹄声再次响起。
他提剑走至高墙之下,听着隔壁院子里的动静。
“王爷,宫中侍卫拦得紧,属下无法入宫。”
紧跟着,一声砰的声响重重地响起,有人闷哼了一声。
约莫是不如谢凛的意,这侍卫被重罚了。
荆朔很是同情地摇了摇头,同他少君作对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天光初晓,路上的行人甚少,阿福打着哈欠,抱着扫把正扫着门前的落叶。
突然来了一行人,半句不说,上前就将他推到在地。
“什么人?竟然敢闯千户侯府,不要命了?”
“凛王府的人!”
阿福从地上爬起来,往宅子里跑去。
“千户侯,锦文公主彻夜未归,可是在你这里?”
谢凛身侧的侍卫站在阁楼前,高声喊着。
阿福匆匆赶了过来,就见自家少君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他穿得甚是单薄,只有一件玄色衬衣罢了,连披风都没有裹在身上。
荆朔见他出来,朝着他微微俯身,侧了侧身。
“谢凛,战场一别,你我还未见过面,别来无恙。”
拓跋渊站在紧闭着的房门前,薄唇勾了勾,低醇的嗓音很是淡漠。
“锦文呢?趁着天还未彻底亮,本王将她送回宫中,以免多生事端。”
谢凛一开口便是要人。
“本侯同她之间的事情,一向不用外人来操心。”拓跋渊嗤笑,眼角眉梢皆是冷蔑。
谢凛阴沉着脸色,厉声道,“本王提醒你一句,她现在是锦文,是西蜀金枝玉叶的公主!”
“哪又如何?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我和她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相较于谢凛蓬勃而发的怒意,拓跋渊那张俊脸温淡的几乎没有表情,他缓缓开口,姿态闲适而笃定。
“倒是你,若是这一世离她远一些,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从始至终,他只要沈涅鸢安然地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