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朝着太后俯了俯身,抬眸瞥了一眼候在太后身旁的那位公公,垂眸思索了一下,老实交代道,“锦文知道,适才在公公来传话的时候,已经让侍女问过了。”
这位公公显然是太后的近侍,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太后。
若她不坦白,恐怕太后就觉得她城府颇深,倒不如这般坦荡荡的说出来。
太后面上波澜不惊,倒是国后甚是诧异地看着她。
在西蜀宫里,从未有人像沈涅鸢这般坦白。
大公主青梧冷声道,“六皇妹的胆子可真大,我都不敢向太后的近侍打听什么。”
闻言,沈涅鸢面露委屈眨了眨泛着泪光的双眸,低语道,“大皇姐自小养在太后膝下,祖孙之情自是深厚,可我不同,我自回西蜀后,终日惶惶不安,唯恐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惹得皇祖母不开心,所以才向公公打听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三皇子弘元一步跨入殿内,听着沈涅鸢这番自怜的话,扬声道,“大皇姐你当谁都同你一般,自小锦衣玉食,人人捧着哄着。”
他站定在沈涅鸢的身旁,懒洋洋地朝着太后俯了俯身,算是行了礼,而后瞥了一眼身侧娇美可怜的少女,感叹了一句,“同为公主,却是不同命,六皇妹的惶恐,其实为兄能理解。”
沈涅鸢朝他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并未再说什么。
三皇子说的这番话,听着好似在为她出头,其实不过是为了让国后和大公主青梧不快罢了。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同盟。
若不是沈涅鸢知道这三皇子的秉性狡诈冷血,说不定已经为了他这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当他是可亲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