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去把止血药拿出来。”
沈涅鸢扶着拓跋渊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吓着了?”少年薄唇勾了勾,那张俊脸上的笑意渐深。
沈涅鸢不明白这人都受伤了,怎么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疯子一个!
“我无碍。”
拓跋渊用那只没有沾染着鲜血的手,伸过去就要去遮住她的双眸,被沈涅鸢不悦地一把拍走。
“我早就不怕血了。”她垂眸低声道。
她那张娇俏的小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有那么一瞬,让人瞧不清它的神色。
可拓跋渊了解她过甚,只消一眼,就知道她又动了杀意。
就如同当初在东隋的寺庙中,他冤枉沈威伤了自己时,这丫头也是这般的神情。
长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修长宽厚的手掌轻拍着她的手臂,他低声道,“不要为了我轻举妄动。”
这不比在东隋,人人都得让着她。
沈涅鸢神色晦暗,她眨了眨眼睛,抬眸瞧着他,冷笑低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要为了你冒险。”
看着她的眉梢眼角皆是藏不住的戾气,却是口是心非的模样,拓跋渊的语调里染了点似笑非笑,“如此甚好。”
大公主青梧手中的剑被折成了两截,是拓跋渊的杰作。
她立在原地,看着拓跋渊整个人都依在沈涅鸢的身上,从自己的面前经过,这两人低声细语的模样,甚是刺眼。
沈涅鸢和拓跋渊之间,明明看上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可没有人能插进这两人之间。
手指捏成了拳,大公主青梧紧紧地盯着这两人的背影,不甘心地咬着下唇。
她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得不到的!
拓跋渊坐进屋内,木兮已经备好了热水和止血药。
她拿着剪子想上前为少君处理伤口,可她才上前一步,就被拓跋渊眯眸无声告诫着。
是以,她拿着剪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涅鸢转头看着她,“你愣着做什么?快帮他处理伤口啊。”
木兮生硬地将剪子捧到了沈涅鸢的眼前,俯身道,“公主,我不会处理伤口。”
“……”
木兮有什么能耐,她难道还不清楚么!
沈涅鸢抿着唇,垂眸看着还被木兮捧在手心里的剪子,蹙眉转头看向拓跋渊。
这人老神在在地倚靠在椅子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勾唇低笑道,“听闻大公主青梧一直在军中,想必包扎技术很是不错。”
沈涅鸢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了青梧,只听他话音方落,大公主青梧的声音自外头响起。
青梧一步跨进殿内,就听见了拓跋渊的话,便是道,“侯爷的伤是被本公主误伤的,本公主亲自来照料你,倒也合情合理。”
说罢,她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拿木兮手上的剪子,沈涅鸢眼疾手快地将那剪子抢去,背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