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挺拔颀长的身形晃了晃,扶额睁眼时,沈涅鸢早已挣脱了他的禁锢,提裙跑了。
跑便跑了吧,那把纸伞也一并被她带走了。
不是特意来给他送伞的么?
有那么一瞬,拓跋渊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茫然无措。
前世在他得知沈涅鸢死时,他伤心欲绝,却早已有了主意,倾覆西蜀以安息她的亡魂,动用北冥禁术,唤回她。
他总有办法让沈涅鸢留在自己的身边,生和死不会永诀他们。
可如今沈涅鸢竟是亲口说出厌烦他的字眼。
他岂是任意由沈涅鸢说要就要,说不要就弃之的人!
一场冬雨,竟是让千户侯病倒了,当他连着第十五日告假不上朝时,西蜀国主有些坐不住了。
他召见了几个同千户侯走得很近的朝廷命官。
“千户侯这么健硕的身体,能冲锋陷阵,杀的我们西蜀将士片甲不留,怎么可能淋了一场雨就此一病不起。”
西蜀国主纳闷地摸着胡子,扫了一圈立在案桌前的几位大人,询问道,“你们说,他是真病了,还是起了异心?”
毕竟他是东隋人。
东隋与西蜀的那一战,若非他叛变,若非得了沈涅鸢的国防图,西蜀未必能吞并东隋。
户部尚书不假思索是道,“臣以为,千户侯许是水土不服。”
“非也非也。”徐姓官媒摇摇头,“依微臣所见,千户侯是受伤了。”
“受伤?”西蜀国主脸色一沉,拍案大怒,“寡人说了多少回,要优待千户侯,要他心甘情愿地为咱们西蜀卖命,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