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人回答,他自己倒是想起了一个人,“难道是谢凛不成?那小子一直不服拓跋渊来着。”
“来人!把谢凛王爷召进宫。”他大手一挥,怒沉沉地下令。
谢凛本就要参一本拓跋渊,早就在殿外候着,听到召见,即刻进了殿。
他才跨入殿内,就听徐姓官媒在说话。
“国主误会谢凛王爷了,伤千户侯之人,并非他。”
国主一听,挑眉问道,“爱卿知道内幕?”
徐姓官媒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上还带了几分的神秘和兴奋。
“动情伤身,痴情伤心,千户侯大人他是为情所困啊。”
户部尚书本是昏昏欲睡,他一听这事,倒是来了兴致,“难道是锦文公主?”
“除了这位公主,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锦文所为啊。”西蜀国主啧了一声,眉头深皱。
若换做旁的公主,他大可以下令,命其对拓跋渊虚情假意。
可锦文不行,万一她撂摊子不干,这谁的颜面都留不住。
这倒是有些难办。
锦文归国不久,且不说他对这个女儿性情了解有多深,但是锦文自己,恐怕她对西蜀归属感还不够深,恐怕不愿意牺牲自己的终身大事。
“国主,微臣同千户侯倒是有几分交情。”徐姓官媒俯身道,“臣曾听他说过,他是为了锦文公主,才愿意归降西蜀。”
“国主若是担心千户侯会叛变,不如将他招为驸马,如此便能安心。”户部尚书附和道。
国主眉头皱得更紧了,“主意倒是不错,可也得锦文愿意才行啊。”
“微臣是官媒,最擅长拉红线,此事交由微臣去办,定是不负国主重望。”
候在一旁多时的谢凛阴沉着脸色,突然出声,“本王觉得不可。”
“为何?”国主看向他。
谢凛上前,俯身道,“宫宴那日,本王亲耳听到锦文同拓跋渊争吵,锦文看起来很是厌恶他,国主又何必强人所难?”
“况且,锦文可是为了西蜀,立下功劳的人,让她再牺牲自己的姻缘,恐怕会让她寒心。”
谢凛顿了一下,视线沉沉地看着国主,又道,“往后能用得着锦文的地方还有很多,难道国主想让她认为你对她毫无父女之情么?”
国主皱眉思索了片刻,“王爷说得也有道理,可要稳住千户侯,只有她能做到。”
“非也。”谢凛勾唇一笑,“千户侯伤心伤身,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本王觉得,锦文还不受控制,倒不如让大公主青梧去安抚千户侯的心。”
国主闻言大喜,“青梧办事,倒是从未让寡人失望过。”
户部尚书皱着眉头,偷偷拉了拉徐姓官媒的衣袖。
徐姓官媒不动声色地将衣袖抽回,站得稳稳的,从头至尾都未再说话。
出了殿,两人目送着谢凛王爷离去。
户部尚书有些忍不住道,“你方才怎么不为锦文公主争取一下?我看他们两个就是小大小打,若真让青梧公主嫁给千户侯,往后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这两位大人前段时日不慎得罪了大公主青梧。
在宫中,无人敢同青梧作对,一直到沈涅鸢来了,所以他们自动默认自己是沈涅鸢的人,事事为她考虑。
“你懂什么?这吵架的小情人,两人都绷着呢,不来点外在的刺激,他们怎么能和好?”
徐姓官媒瞥了他一眼,颇为嫌弃地摇摇头。
户部尚书恍然大悟地摸着胡子,“难怪你小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官媒,果然是实至名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