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的那鼎香炉里白烟早已飘尽,屋内凝神香的味道还未消尽。
木兮取了玄色大氅,披在了沈涅鸢的身上。
这件大氅还是那日拓跋渊留下的,沾了池水,甚是难以晒干。
沈涅鸢从不让人碰,都是她每日午时抱着这大氅,晒在了院中,黄昏之前又将它收回,免得又沾上了露水。
沈涅鸢蜷曲着双脚,侧脸贴在膝盖上,注视着这件大氅衣角。
木兮陪了她一会,正想起身在给油灯里添些油,就听到她突然道,“若是我与他决裂,彻底将他惹怒了,他是不是就会置我于不顾,离开西蜀了?”
木兮蹙眉,她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惹怒少君这事情,沈涅鸢向来擅长,可少君对她容忍度也愈发高了,生气倒是有可能,至于决裂的话……她想都别想。
“我劝公主你还是……”木兮斟酌了一会,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字眼来,她突然想起某日瞥见沈涅鸢捧着的话本子里有过那一句话,“不要玩火了。”
“况且,您想做什么事情,有拓跋公子在,不是更容易么?”
木兮着实想不明白沈涅鸢为什么执意要拓跋渊离开西蜀。
“他留在西蜀会有危险的!”
沈涅鸢很想将事情全部说给木兮听,可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西蜀人排外,可西蜀国主甚是重用拓跋公子,以他的本事,不用多久,就能让人臣服于他。”
木兮顿了一下,宽慰着沈涅鸢,“若你是担心这事,我倒是觉得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