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皱着眉头,“半个时辰就够?这侯爷是不是需要补点什么?”
沈涅鸢听得莫名其妙,拓跋渊那健壮的身子骨还要补什么?
“这侯爷是东隋人,若是自己去买,许是会上当,还是下官便受累帮他去买吧。”
少女好奇地问道,“买什么?”
户部尚书看着沈涅鸢,竟是道出了狼虎之词,“什么虎鞭啊羊鞭的,这事情还请公主为维护一下侯爷的面子,不要声张。”
沈涅鸢嘴角抽了一下,别过脸去。
她敢笃定,若是这户部尚书真的敢把这些东西送给拓跋渊,他的小命定然是呜呼了。
“尚书大人,你长挺实诚的一张脸,怎么竟是如此不正经的人。”
她的言语间嫌弃之意不加掩饰,户部尚书倒也不让步。
“公主殿下您的脸蛋生的甚是乖巧,下官也想不到您还能做出月黑风高花前月下此等出阁之事。”
沈涅鸢凉凉地轻呵一声,“彼此彼此,大人请。”
“惭愧惭愧,还是公主请。”
沈涅鸢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一路低着头,跟在户部尚书的后头。
从出宫到上马车,一路行至千户侯府大门前,一切都很顺利。
沈涅鸢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户部尚书熟门熟路地去敲门。
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自里头打开,阿福探出了脑袋,见是户部尚书,便是问道,“尚书大人,我家侯爷睡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
说罢,阿福就要将门关上,尚书大人连忙将手伸了过去抵住,“你家侯爷怎么能睡着?他睡得着么!没良心!”
阿福被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说给说懵了,还在想着他话中何意,这尚书大人就将大门推开,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跨了进去。
沈涅鸢经过阿福身旁时,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这座宅子在卖出去之前,一直是户部尚书管理的,他对这宅子很是熟悉。
“公主殿下,书房的灯还亮着,想必侯爷定然是在那里,下官这就给你领路。”
穿过回廊,便到了这书房。
沈涅鸢经过窗前时,可以看见拓跋渊在格子窗前的剪影。
屋内黑影一闪,显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
沈涅鸢对此见怪不怪,户部尚书约莫是年纪大眼睛不太行了,那黑影闪得又极快,他定然是没有察觉到。
“什么人在外面?”
少年低醇的嗓音温温淡淡地响起。
户部尚书瞧着沈涅鸢先是一笑,而后清了清嗓子,才道,“侯爷,下官给你送来了惊喜。”
沈涅鸢侧目看着格子窗上的那道剪影身形未动,听见他说,“尚书大人客气了,本侯不近女色,将人送走吧。”
户部尚书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沈涅鸢。
拓跋渊的耳力极好,他约莫是听出了这户部尚书并不是一人前来,再加上一人脚步重,一人脚步轻,这尚书大人说话又暧/昧不轻,他定然是误会了什么。
“千户侯真是好大的架子,连本公主都不想见了么?”
她话音方落,只觉迎面而来一阵风,这皎皎如月清朗的少年就站在了敞开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