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这几个臣子不值一提,她没必要为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传闻同他们闹不和,毕竟她往后想做大势力,还得靠着臣子。
沈涅鸢提裙,快步跑下了石阶,拓跋渊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她接近自己的时候,脚步加快了不少。
沈涅鸢一路小跑到宫门前,被守门的侍卫持刀拦在了宫内,她才不得不对着拓跋渊喊道,“千户侯,你给本公主站住!”
少年翻身上马,拉起马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懒洋洋地道,“公主,纠缠本侯就没意思了,你的侍女的确不在我这里。”
他顿了一下,瞥见沈涅鸢身后徐徐而至的几个臣子,又道,“倒是公主你,弄丢了本侯的人,这笔账,本侯迟早会同你算。”
沈涅鸢还未想明白他这话中的意思,只听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手掌,道,“我方才说什么来着!咱们这位锦文公主心狠手辣,为了一个男人,连闺中密友都能出卖。”
“……”
沈涅鸢几乎是含泪瞪着他们,她这回又解释不清了!
说话的这位臣子瞧见沈涅鸢瞪着自己的双目通红,便是笑着宽慰道,“锦文公主不愧是我们西蜀的女子,下官看好你哦!”
“所谓日久见人心,公主你一定会得到千户侯的心的。”
还有一位臣子以手遮嘴,小声地同她道,“若是他日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下官一定会竭尽全力助公主,得到如意驸马的。”
此人说罢,包围着她的臣子异口同声地向她介绍道,“徐大人是官媒。”
“本公主现在就要出宫,侍卫们拦着我,你们帮我解决一下。”
“这……恕下官无能。”
面前的两个侍卫将手中的冷剑交叉挡在了她的面前,沈涅鸢惆怅地闭了闭眼,呼吸略沉,隐忍着怒意。
西蜀公主是不能出宫的,除非同大公主青梧一样,身兼要职。
“请公主回去,否则别怪属下不客气。”
侍卫语气肃然冷漠,大有她若是执意站在宫门处,就要对她动手的意思。
这个怪不得他们,听闻前长公主时常出宫,结果与人私通,未婚产子,这桩事情成了西蜀皇室闭口不谈的丑闻,而那些放长公主出宫的侍卫无一例外,皆是被砍了头。
故而在前长公主被废了之后,国主立下了规矩,不准身无官位的公主出宫。
沈涅鸢想要出宫,要么寻着机会溜出去,这个事情,她前世为逃婚做过了,下场太惨了。
西蜀的治安比东隋差了很多,她当时一出宫就被抢了包袱,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她为了填饱肚子,偷吃了路边供给土地公的肉包子,结果被人抓去卖进了地牢,替了一个女死囚。
当时,大公主青梧领了功,国主为赏她,让死囚们去建望月楼给青梧。
沈涅鸢很不幸地顶替了一个女死囚,被送去做了苦役,每日搬砖搬瓦,就为了建那该死的望月楼。
她哪有什么力气,去做苦役的第三日脚软得不行,被水桶的麻绳绊倒,水桶倒在地上,将那些名贵的木材湿了个透。
这些木材还不容易才晒干,还未做处理,就被她又弄湿了。
负责监管她的狱卒扬起鞭子,打得她满地翻滚,皮开肉绽。
恰逢拓跋渊来监管巡视,那狱卒这才罢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