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不会吧。”
木兮倒不是安慰她,是她真的这么认为的。
少君一向冷静自持,断然不会有此等小儿行径。
可是她猜错了。
皇宫大殿前的石阶上,拓跋渊负手而立,垂眸淡淡地看着沈涅鸢,身形动也未动。
她是故意在下朝的时候来此堵他的,故而身边来来往往不少臣子,皆是好奇地注目着他二人。
“公主弄错了吧?我怎么会认识你的贴身侍女,还把她带在身边。”
他自上而下透着冷漠,沈涅鸢看着他这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从他的湛湛黑眸里读出了恶劣。
沈涅鸢咬咬牙,忍住了怒意,红唇堪堪扬起的弧度,不少臣子都瞧出来她在隐忍。
“我离开东隋之前,恐身边侍女遭殃受害,故而托给了你手下的人,你还答应我,将她安全的还给我。”
“公主请自重。”他干净温和的眉眼很是淡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我的交情还没有达到可以托付生死之事。”
“……”
沈涅鸢呼吸一窒,面前这人已经抬步踏在她身侧的石阶离开。
周围看热闹的群臣议论纷纷,她不是那么想听,偏偏这些人全然当她不存在一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落进了她的耳里。
“这锦文公主和千户侯之间,有猫腻啊!”
“你眼瞎了?没瞧见这千户侯对她很是疏离么?”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啊,听闻这两人在东隋时很是相熟的!”
有人啧了一声,嗤笑道,“你这是从哪里打听的消息?这千户侯在东隋时,只有沈家嫡女能近他身,旁的女子连衣角都沾不到。”
“我倒是听说过沈家嫡女的名号,听闻她可是东隋出了名的美人,东隋覆灭,她人呢?”
沈涅鸢听到有人在议论她,不仅好奇地走近了一些他们。
“她是北冥派去东隋的细作,东隋被灭前,全东隋的人为了赏钱,都在找她。”
“布下天罗地网,她怎么可能逃得了,恐怕早就被东隋国主咔擦了。”
突然有人轻咳了一声,这些围在一起议论的群臣戛然而止,皆是看向了沈涅鸢不说话,面上维持着很是客套的笑脸。
偷听被发现,沈涅鸢大大方方地朝他们微微颔首。
群臣对着她拱手俯身,而后背过身,快步离去。
可沈涅鸢还是听见了他们的话。
他们说,“锦文公主在东隋时,同这沈家嫡女是闺中密友,听说是她出卖了沈涅鸢,今日一看,我猜定是咱们这位公主为了得到千户侯,出卖了沈家嫡女。”
“……”
沈涅鸢只觉甚是荒唐。
她转身瞪着那几个臣子,气不打一处来,可她眼角一扫,瞧见拓跋渊还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