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更是想不明白了。
远在东隋处理烂摊子的宫尘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这是他今日打的第二个喷嚏了。
那些认得他的人,皆是一脸震惊地盯着他瞧。
这名满天下的第一神医,也是会生病的么?
看来这医术不过如此。
这日黄昏,宫尘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他连夜就将包袱收拾好,将他的药坊关了。
当红烛燃尽最后一点光亮时,木兮问出了心中最是疑惑的事情。
“你将东隋的布防图交给西蜀,就不担心和谢凛打仗的拓跋公子么?”
此时,沈涅鸢已是昏昏欲睡。
她翻了个身,喃喃道,“他能有什么事情?他不是就想趁着此番打仗,来个金蝉脱壳,好回北冥,就此恢复身份么。”
这些事情,拓跋渊并未告诉沈涅鸢,可她还是知道了。
木兮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又听到她说,“所以他不顾大业,跑来西蜀,我也很生气啊。”
她费尽心思,还是没能改变拓跋渊的人生轨道。
沈涅鸢惆怅地锤床,她缓缓睁开眼睛,这才惊觉枕头上一片冰冷湿寒。
她是什么时候哭的?
“他还跟我生气!”沈涅鸢越想越气,她翻身坐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看着木兮,气鼓鼓地道,“他有什么可气的!”
说至此处,沈涅鸢心里有又泛起了酸,她甚是委屈,“我为了他着想,竟还是做错了不成?”
木兮蹙眉,低声道,“那你确定你给的,就是拓跋公子想要的么?”
沈涅鸢滞了滞,这个问题竟是把她给问到了。
难不成还能不是了?
她如今给自己的安排,不正是拓跋渊前世给她安排的那样么?
若是这样能让他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她是愿意的。
木兮看着沈涅鸢用力地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有,“我很确定,这些就是他想要的。”
“从何见得?”木兮困惑,今日少君对着沈涅鸢说了狠话,这么明显的样子,她怎么还坚信自己所想的?
“我就是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沈涅鸢重新躺回床上,将被褥拉高。
木兮瞧不见她的表情,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这两人,明明是心有灵犀的,对方在想什么彼此都知道,可偏偏总是误会对方想要的。
案桌上的红烛轻轻摇曳了一下,而后火心熄灭,整个寝宫都陷入了黑暗中。
寝宫外,有一行侍卫巡逻至此,走在最后头的那个侍卫脚步轻缓,视线落在了这个寝宫。
“策侍卫,快跟上。”
策延霆脚步加快,一行侍卫没入黑夜中。
夜半时分,沈涅鸢突然从梦中惊醒,她刷的一下坐了起来。
木兮本就浅眠,听到她的动静,连忙将蜡烛重新点上。
“失策了!阿霏还在他手上呢!”
沈涅鸢懊恼地仰起小脸看向木兮,“你说,我明日若是问拓跋渊要人,他会不会翻脸无情,不把阿霏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