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木兮,蹙眉道,“怎么只有你一个?阿霏呢?”
“公子吩咐了,在他领兵出城后,我会找机会将你逃离皇都,我带着你,行事也方便些,阿霏也不会武功,反倒是有些累赘了。”
木兮顿了顿,又连忙说道,“公子说了,他会让人带上阿霏的,等出了皇都,你就能和阿霏见面了。”
有那么一瞬,沈涅鸢觉得拓跋渊把阿霏当人质了。
她若想见阿霏,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听他的安排。
恍惚间,沈涅鸢听到了她的如意算盘碎了一地的声音。
拓跋渊天生是克她的吧。
她被国主和太后留在宫里,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还算是情绪平稳。
原本,她就不想随军,如今被留在宫里,正中了她的下怀。
可没有想到,拓跋渊居然扣下阿霏!
木兮拿出了一个药膏,“这是化瘀膏,公子特意让我带上的。”
她说话间,视线落在了沈涅鸢的额头上。
白日间磕头留下的红肿还未消退,反而有了愈发严重的趋势。
沈涅鸢看着那化瘀膏,疑惑地问了一句,“他怎么知道我正需要这个?”
崔公公已经不在宫里了,理应没有人再向他通风报信了才是。
“公子说,小姐你最擅长把自己磕着碰着了,故而让我带了很多药来。”
木兮指了指她的额头,“小姐,我帮你敷药膏吧。”
沈涅鸢躺在床上,闻着那淡淡的药膏味道,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清晨了。
她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抱着暖和的被褥,纠结道,“按照宫里的规矩,我是不是应该向太后请安?”
她话音方落,就听见门被轻叩了两下。
木兮去开门,那站在殿外的宫人小声地同她道,“太后有旨,小县主习惯了睡懒觉,可以不用早起请安。”
沈涅鸢坐在床榻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耳朵这么好使。
她听了这话,倒头就重新躺在了床上,将被褥卷起包裹着自己。
宫内的床榻柔软的不像话,她又睡了一觉,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是用午膳的时间。
沈涅鸢裹着被褥下了床榻,坐在了案桌前,看着已经摆满了一桌的美食,欢喜地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木兮,你也坐下吧。”
在阁老府时,沈涅鸢若是在自己的屋内用膳,阿霏和木兮是可以同她共桌同食的。
木兮闻言,便坐下了。
“这个烤牛乳好好吃!”沈涅鸢加了一块给她,这才发现她眉头紧锁着,“怎么了?”
木兮看着她,“小姐,今日公子带兵出征了。”
“怎么这么快?”沈涅鸢怔了怔,“不是还有十多日才出征么?”
“东隋如今内忧外患,国主今日在朝中命他即日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