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今日辛苦二殿下了。”
“谈不上辛苦,只是觉得可惜罢了。”二皇子不置可否,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许遗憾。
礼部尚书眼底亮起一抹晦涩的光芒,道:“二殿下怀才不遇,臣下懂得,幸亏今日陛下没有忘记我才是礼部尚书,将为公主拟定封号的事情交给我,而不是……”
二皇子一笑,倒是没有接着这个话茬往后说,反而转移了话题,说道:“按理来说,还有另外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尚书大人操办,只是不知道为何,陛下竟然像是全然忘了。”
礼部尚书颇感疑惑:“倒也不知,是何时?”
骆鸣岐听到这里,忽然知道二皇子要说什么了。
她几乎是和二皇子一起说道:“立储纳妃。”
国师听到这四个字,也是一怔,而后忍不住感慨道:“这可当真是条好计策啊!”
礼部尚书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说道:“若是太子需要纳妃,自然需要礼部操持礼节,只是如今的皇储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自然是无法纳妃的……”
他说到这里,也是一怔,而后眼底忽然迸射出一缕精光。
“听闻礼部尚书家中有子,不久前与公主殿下也是见过的,虽说是庶子,但若是放到‘皇太女妃’这个位置上,倒也是足够的了。”二皇子点到为止,而后有摆出一副担忧的表情:“只是父皇并未说起此事,怕是还拿不定主意吧,正好也让尚书大人,可以略微偷懒躲嫌一番。”
国师忍不住感慨道:“若是从今日起,皇帝忽然收到了要按照祖制,让你纳妃的奏折上来,而后皇帝也觉得应当如此,于是给你找了一个与你素有仇怨的庶子当了‘皇太女妃’……”
“那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然会处处受他辖制,说不定还会被对方下一个不紧不慢的毒药,那一天就一命呜呼了,是么?”骆鸣岐说道。
国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那么这就说明,我跟我二哥商量的这个法子,很管用。”骆鸣岐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信息,索性也不在这儿等着了,把那一块青砖给塞回去,而后带着国师原路绕回了昭华殿。
国师还沉浸在刚刚得知刚才那条毒计是骆鸣岐使给自己的震惊中,等到快到了地方,才又一次抓住骆鸣岐,说:“你今日必须得给我解释清楚了,解释不清楚我不放你走!”
骆鸣岐也不恼,问道:“你觉得,我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国师想了想,说:“拿到东宫之位?”
“没错。”骆鸣岐说道:“拿到东宫之位之后呢?”
国师这回想的时间更长了些,他犹豫片刻,问道:“立威?”
“没错,自然是立威。”骆鸣岐循循善诱:“那,国师大人觉得,我应当如何立威?”
“立威最简单的,自然是杀鸡儆猴……”国师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你搞这么一出,便是为了让朝臣逼迫皇帝为你立妃,而后你拿立妃的热门人选开刀,向他们证明你不是好惹的?”国师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吧。”骆鸣岐撇撇嘴,说道。
“用别人的血洗自己的路,你当真不愧是真龙命格啊,这还没醒多久呢,就直接把这一套玩的这么熟练。”国师啧啧称奇,似乎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骆鸣岐一样。
骆鸣岐给国师做了个不像样的鬼脸,扭头就走。
国师又一把扯住骆鸣岐宽大的袖子,问道:“不对!先别走,我还有一个问题呢!”
骆鸣岐原样被扯回来,叹了口气,问道:“说吧。”
“那个、那个可以看到前朝政事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陛下告诉你的?”
“陛下一开始确实应该告诉我,但是他没来得及。”骆鸣岐解释道:“你还记得我时不时会□□玩儿吗?便是在几天前,我忽然发现昭德殿竟然有一个角落,很是隐蔽,而且兵力还不是很严,我当时就过去看了一眼,摸到了那块砖,然后发现若是将那块砖移开,可以轻易看到前朝的情况,便知道这地方肯定不是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隐蔽之所,于是便问了父皇。”
皇帝很是惊讶,但是没有隐瞒,告诉她这是从昭德殿开始建立之初,便特意设立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便是为了让还不知情况的皇储、或者某些受器重的臣子快速了解目前朝臣分流情况的地方。
算是一个捷径。
只是骆鸣岐,是自开国以来,唯一一个主动发现这个地方的未来皇储。
于是骆鸣岐和二皇子密谋,跟皇帝也事先说好了要调度兵力,不要让巡视的军队过来,这才得以看完那一场大戏。
国师忍不住感慨道:“真的……天命不会出错,你就是合该做到那个位置上的人。”
骆鸣岐勾唇一笑,道:“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