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来岁女人的哭声虽然撕心裂肺,但对于素昧平生的人来说,却也只是片刻的热闹,围观了一会儿便散开来,各做各的营生。
在他们这,这样的哭嚎每年都有,他们见得多了。通常都没什么结果,最后不过是某条街边多了个失魂落魄贴寻人启事的疯女人。
唯有路过的单薄少年将这一切真切地尽收眼底,却又不动声色,片刻都没逗留,便往要去的地方走去。
日渐西斜,林立的高楼瘦影幢幢,将后方城中村低矮老旧的楼房尽数笼罩。
蜿蜒而逼仄的巷子像蛛网般四通八达,到达的,却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巢穴。
少年在多次拐来拐去后,才抵达了目的地,一处嵌入墙面极深,且没有招牌的门脸儿。
像是歇业及早,此时白漆半数掉了的卷帘门完全拉下,在日暮下展露着铁皮原本的斑驳锈迹。
但于川却知道,这层薄薄的铁皮后头,这个点儿必定有两个虎视眈眈的汉子蹲坐着。
果不其然,在将铁皮微微敲出特定节奏后,这面看似从外面上锁的卷帘门,便从里面拉起了小腿高的细缝。
那些微弱而又怯怯的幼童私语,也有零星渗了出来。
穿过窄而狭长的通道,少年变声期有些喑哑而不带情绪的嗓音响起。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