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苏木也是担心你。”
秦如安轩眉一蹙,忙出声打圆场。
阿衡将扇子合上放在了桌上,端着茶盏浅呷,声音淡淡。
“阿音,苏木自小跟在你身边伺候,这几日你不在京中她担忧的很。你们若是真的要离京去办事,总得有个人在身边照料。既然你不想带着苏木涉险,不如让我和蝉衣跟着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
顾季长微微一笑,伸手刮了下宋榭的鼻头,轻声道:“她一个小丫头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你去冒险,她怎么可能安心呢?你啊,不想她跟着一起身处险境,好好与她说就是。”
话罢,他转头向一脸委屈的苏木言道:“这次我去临海,只带着阿音和衡公子,落葵留在府中照顾凌羽和元洵,蝉衣自是要跟着我回去的。你啊,好好听你家姑娘的话,与秦公子在京中等着。”
苏木自知刚才那番话僭越了,可是她一心的是为了宋榭,此刻听顾季长出声为自己解围,心里懊恼的很,便也只能点了点头,眼睛顿时红了。
宋榭也觉得自己方才说话语气重了些,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忍,便也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声细语道:“待会我与你和如安一起回车行,你们两人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话将所有人后面要说的话都给堵住了,苏木心知宋榭有话要与她说,便也点了点头。
顾季长去见柳徵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说,柳徵与他说的那些话只要透露出去半句,势必都会惹来祸端。几人便也闲聊了几句,顾季长借口陪宋榭回车行,几人一起出了顾家。
顾言明白顾季长这次定然是要出去很久,于是差人将蝉衣找了过来,给顾季长收拾行囊。
几人回到了车行,宋榭与顾季长几人直接入了隔壁的院子。
落座后,顾季长长长叹了口气,朝几人说道:“圣上的心思我实在不敢猜测,可是事情总得解决。我担心的是,这次去北境可能会遇到义军的人,他……他今日问过我了。”
“问过你?”
宋榭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急急问了一句。
顾季长点头,遂将马车内柳徵与他所言与几人大致说了下,末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北境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既然蒋明雀来找我的事情他也知道,那么这次我去北境,不管是偶遇,还是刻意设计,我总会再与蒋明雀相遇,到时候恐怕得做个抉择。”
“有这么严重?或许,圣上只是问问而已。”
阿衡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便也没有再说话了。
宋榭抿了抿嘴唇,意外的点头。
“圣上是什么人,他既然能问起北境义军的事情,想来早就有了打算。这么问你,他应该也已有了决策。我们到了北境若真遇到了蒋明雀,到时候拖着就是。至于其他的,先看看风向吧。”
顾季长和宋榭两人又怎么会不清楚柳徵此时问起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如若他们真的遇见了蒋明雀,依着义军中如今的局势,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只是,现在让他们头疼的是,如果义军的事和远安城的有关呢?
阿衡此时也想到了这个,拢了拢眉头后看向了顾季长和宋榭,浅声道:“我还是觉得危险重重。显然,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圣上,那么义军的事情他也知道的。可是,我听闻白萱歌离开京都之前在冷宫里见了一个人,而且近来陈庐城那边的军中也出现了一些异状。”
白萱歌离京前去过冷宫?
顾季长和宋榭两人眉头一凛,看着阿衡的脸色都变了。
这事情他们可从来都没有听过。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就是宫中的那些宫女和内侍都不愿意去的地方,白萱歌常年在陈庐城,入帝宫才几日,谁会与她约在冷宫见面?
莫不是……陈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