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人都是害怕死亡的，无论是谁。
段飞抬头，茫然地看向窗口所在，看着那透进来的月光，脸色煞白，模样颓废。
柳斐和百里越两人将他关押在此，早就和薛云商量过，这些日子绝对不会来审他。这个时候来审，段飞必然是满心警惕的，无论他们问什么，他肯定不会答。
待关押他个几日，他神情宋榭之时，到时候再问，或许就能问到他们要的答案了。
当天薛云几人离开了府衙之后，柳斐和百里越就偷偷的去见了百里霈。两人一开始并没有说明来意，可百里霈常年在御前行走，又岂会猜不到他们的心思。
没说几句，百里霈便开门见山了。
他微微笑了笑，把玩着柳斐送来的物件，眯眼道：“小郡王今日这般的送礼，肯定是有要事。”略一顿，笑意又浓了几分。“何不直言，我百里霈在御前行走，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柳斐微微眯眼，摇头道：“我当然不会要百里大哥为难，只是现下我们有件棘手的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忙，这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了。”
百里霈眉头轻挑，将物件轻轻放在了桌上。“哦？如果不是问我关于圣上的事，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他看向了百里越，见其始终低着头，似乎有些为难，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的弟弟，为兄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如若是为了圣上安危，东岳安定，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百里霈话说到了这份上，柳斐和百里越要是再吱吱唔唔似乎也有些过于矫情了。
柳斐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起了身朝百里霈施礼，神色严肃。
“百里大哥，我们捉了陈相的外甥段飞。此人与谷大人府上的失窃案有关，人如今关在京兆府衙。你也知道，陈相在朝中的势力，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得到消息，因此我们想了个办法。”
他略微停顿了下，继续道：“我们想请你帮忙，将人送到伏魔司关押。”
“伏魔司……”
百里霈眉头拧了起来，盯着柳斐和百里越看了半晌，忽而就笑开了。
“你们倒是找了个好地方。”
许久之后，百里霈眼中满是赞许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恍惚间才明白他们早已不是之前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子了。他们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也许，长大了之后就会有很多的烦恼，可长大了之后却也预示着他们肩上的单子更重了。
“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你们也知道裴掌首不在，伏魔司那些江湖人不好说话，到时候你们可得机灵点，莫要给伏魔司惹什么麻烦。”
他说这话，柳斐和百里越两人眼睛都直了。
原本他们预想的百里霈怎么着也应该会考虑考虑再说，哪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两人惊讶的同时，又朝着百里霈施礼。
百里霈笑了笑，摆手道：“不用这么多礼。这事情……你们最好小心点，陈相在朝这么多年根基深厚，就算圣上也要忍让三分。许多事情是急不来的，你们年纪还小，做事情得有分寸。”
柳斐点头，应声道：“我知道，我们会留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