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榭点头,却又笑了起来,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哦,没看出来你顾公子还是挺会以己度人啊。
顾季长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唇角翘起。——但是,所有的温情都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人。
宋榭当即红了脸,伸手推了他一把,而后抬头向楼上看去。
衡芜转过身去,目不转睛地看着若水,忽地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颌,脸色平淡。
“若水,那人待你是否真心,你心知肚明。他若真有心为你赎身,又怎么可能还会跑来与我说,他的家中娇妻在侧。他对你用强,是因你未曾明确的拒绝过他。而且,你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乖巧可人,善解人意。他觉得你软弱,你明白吗?”
衡芜略微停顿了下,摇了摇头。
“他那般待你,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以为就凭你的一巴掌,真的能让他放弃自己的想法?呵……若水,你还是太嫩了些。身处于这样的世道,女子终究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你想要好好活着,活的有尊严,那就该让别人知道你不好惹,而且有这个能力。”
若水的脸色发青,咬着银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衡芜冷笑了声,松开了她的下颌,“罚你思过三日。”
言罢,衡芜转身朝屋内走去,留下若水一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听完了衡芜的话,宋榭倒是对她多了几分敬佩。这女子看事情通透,且能够将所有的利害关系弄的清楚,难怪顾季长会说那番话了。
许久,楼上传来衡芜的声音。
“茶已经煮好了,你们还不进来吗?”
呃……
宋榭愣神,猛地拍了一把顾季长的肩膀,“咱们把正事给忘了。”
顾季长无奈挑眉,携着她上了楼去。
二人落座,宋榭也不与衡芜客气,开门见山问道:“昨夜为蓝公子抚琴的是哪位琴姬?”
“琴姬?”
衡芜怔了下,拢眉道:“花楼之中的姑娘都会抚琴,昨夜在蓝公子房里的是若水,再无其他人。不知你说的那位琴姬是何人?”
宋榭心下诧异,遂将蓝清河提到的那位琴姬的模样描述了下。
衡芜当下僵了僵,摇头道:“怕是他弄错了,我楼里没有这样的姑娘。”
说话间,她朝外招了招手,“如月,去仔细问问昨夜与蓝公子邻桌的是哪两人,将屋内抚琴的人带过来。”
屋外有人应了一声,当下便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匆匆而去。
衡芜端着茶盏,啜了一口之后,笑道:“方才让二位见笑了。”
顾季长摆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可不便多问。”
衡芜却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若水提到的那公子,是礼部尚书徐凌之子徐影。”
徐影……
怎么会是他。